她本想再推一推,可話還沒出口,目光一掃,看到安若歌正咬著唇沉默地扣著袖口,那點故作矜持,也不知為何,忽然就說不出口了,立馬收起戒指,轉身裝作檢查骨盾:“多謝。”
安若令手速最快,幾乎在戒指剛飛近時就兩手齊出,像抱住命根子一樣將它抓得死死的。
“嘿嘿嘿……我早就說長安哥你肯定仗義!”他說完頓了一下,訕訕補充,“不是為戒指說的啊,我是真的覺得你人好。”
蘇長安眼皮都沒動一下,隻丟下一句:“動作倒是不慢。”
“這萬一你後悔了,我就拿不到了。”安若令笑,“提前收入囊中,保險。”
他是真高興,忍不住嘴角偷樂。
相比之下,墨璃那邊就顯得……格外冷清。
蘇長安拋出的四枚戒指中,那枚分給她的並未落入她掌心,而是輕輕墜在她腳邊,靜靜地躺在斷裂的青石板上,泛著微光,與她紫衣的衣擺邊緣交相映照。
她看了一眼。
眼神不冷,也不熱,眉宇間沒什麼起伏,唇色微抿,麵上仍是那副熟悉的驕傲冷淡。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泛起的那一絲波瀾,來得極快,也極不甘。
她想不通。
明明是自己先認識蘇長安的,先與他交手,先聽他說那一堆不著調的荒唐話,甚至——連被占便宜,也是她先。
可如今,這人分東西也是不看她一眼,笑著和彆人打趣,說話也輕巧得很,仿佛她墨璃隻是旁邊路過的一株觀賞草。
戒指落地那一瞬,她甚至有片刻的猶豫——要不要接?
可她到底沒動。
她是魔族,身份尊貴,心高氣傲,一枚聖地天驕的戒指,落在腳邊,她若彎腰去撿,總覺得……自己像是低了人一頭。
她站直了,雙臂抱在胸前,聲線淡得沒有溫度:
“我不需要。”
話語出口,像是一道雪刃,冷冷斬斷所有可能。
蘇長安聞聲偏頭,眉梢輕挑,卻沒說什麼。
他輕輕一招手,那枚儲物戒指應聲飛起,穩穩落入他指縫,輕旋一圈後滑入袖中,消失不見。
“她用不著。”他說,語氣如常,像是在講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安若歌聽著,心裡卻“咯噔”一下。
她原本已平複了些的情緒,忽地又起了波瀾。
——你怎麼知道她用不著?你替她決定了?
——說得這麼熟稔……是多了解她?
她臉色沒變,隻是指尖在袖中微微一緊,掌心沁出一層細汗。
花如意餘光掃了墨璃一眼,也看得出她那句“我不需要”背後藏著的不是拒絕,而是強撐。
但她沒說話,隻低頭整理自己的戒指,心裡暗暗道:這場小風波,怕是才剛開始。
風吹過墨璃鬢邊發絲,吹動她袖角,卻吹不動她臉上的表情。
她低頭看了一眼那空蕩蕩的青石板,忽然覺得有些刺眼。
她本以為自己不在乎。
可現在,她知道——她在乎。
在乎那戒指有沒有落在她掌心。
在乎蘇長安有沒有看她多一眼。
更在乎——他對彆人笑了,卻對自己說:“她用不著。”
墨璃心底湧起一點煩躁,輕輕彆過頭去。
蘇長安神識掃過十幾枚戒指、靈符與資源,臉色沒變,心裡卻是一聲輕歎。
這些聖子,身家實在一般。
除了那位神族的蒼洛聖子給了他一些“意外之喜”之外,其餘的,全加起來都比不上墨璃那枚戒指裡的底蘊。
真要論家底,墨璃可以吊打這群所謂“聖地天驕”。
蘇長安閉目,將所有靈石歸攏入主戒,神念內彙出一串數字:
十五萬中品靈石,五千上品,五百極品。
按理說,這是壓死普通玄罡境修士的重量級資源,可他卻隻露出一絲苦笑。
“還不夠。”
他走的是極限壓縮之路,光一個【禦神步】第二階,這些靈石估計都不夠,而且他對靈氣需求比常人高出十倍,哪怕現在這些靈石全數砸下去,也頂多堪堪穩固通神中階。
他歎了口氣,指尖輕輕一轉戒指。
“靈石這玩意兒……我現在是一塊都不嫌多。”
安若歌眉目流轉:“你和它說話呢?”
蘇長安側頭笑笑:“我在確認,這段感情是不是單相思。”
安若歌笑出聲:“那我勸你彆想太多,它不愛你。”
花如意點頭:“它隻認給它最多的人。”
安若令默默舉手:“我願意單相思。”
蘇長安歎氣:“你們說的都沒錯。”
他起身,拍了拍手。
“走吧。咱們還得繼續往前。”
“往哪兒?”
“往靈石堆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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