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難得這麼熱鬨,阿休和阿戚喜形於色,忙前忙後的招呼著大家,連忙起鍋做飯。
而彩璿雖然不擅長乾活,但她還是懂禮節的,這麼打擾他們已經很不合適了,哪還能再讓他們伺候自己這邊啊?
於是,女子們便和二老一起忙在了廚房裡,至於男子們則是在外麵談論著什麼。
“彩璿姐,我想去向大哥那邊。”
靈秀蹲在一旁笨拙的洗著蘿卜和竹筍,隻見她暗器雖然玩的不錯,但對於這些蔬菜卻是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她都已經滑手好幾次了。
“大家都在忙著呢,你彆想偷懶啊。”
彩璿看著一旁正在處理兩條草魚的滕雨,眼神裡居然罕見的出現了畏懼,她本想幫忙的,可是沒想到自己卻遲遲的下不去手。
“小姑娘從來沒有下過廚吧?”正在燒火刷鍋水的阿戚看見了,笑眯眯的問道,“那你們就先去外麵等著,我們一會兒就好。”
這時,除了正在處理豬肉的阿休附和道之外,靈秀也是高高興興的準備撒腿就跑。
“靈秀,你準備去哪兒?快給我回來!”
然而彩璿可沒打算放過她,厲聲又把靈秀叫了回來。
“彩璿姐,”靈秀磨蹭的轉了身,嘟嘴委屈並蹲下道,“你是怕我走了之後,自己就成這裡最傻的了吧?”
沒想到靈秀這一下彩璿直接啞口無言,因為她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有了靈秀的打底,就算自己表現的再怎麼笨拙,那好歹還有點心裡安慰,可一旦要是靈秀離開了,看到她們、尤其是滕雨的表現,那彩璿就更加羞愧了。
況且她也有一點兒小心思,那就是希望自己有日也可以和向問天一樣,能夠替大家準備一份豐盛的大餐,替那個混蛋準備一份像樣的飯菜,她想要看到那混蛋到時候的表情,所以她準備今天好好的的偷幾兩師,學幾錢藝。
“你這丫頭,我是不會,但我願意學啊。”
“還學什麼呀,向大哥這方麵比你厲害多了,他會把你照顧的白白胖胖的,乾嘛還多此一舉?”靈秀嘟嘟囔囔的吐槽道,“你給他生個大胖孩子不就得了?”
“丫頭你又討打,不許亂說話。”
彩璿有些不好意思了,旁邊的幾人看到後都是會心一笑,而阿休和阿戚也難得看到如此的年輕人,他們的喜悅之情不禁間溢於言表。
事後滕雨心情放鬆的一邊處理著魚,一邊聊問道“彩璿,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呢?到時候可彆忘了邀請我啊?”
“滕雨,你也拿我尋開心是吧?”彩璿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有些意思,“我們現在哪有心思考慮這個,再說了,雲師兄們和娘親還沒有找到呢,沒有他們的見證,終身大事豈能兒戲?”
“但是你很喜歡向問天,對吧?”滕雨把草魚放在了案板上,她要準備開膛破肚了,“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規矩,你們乾脆找個好日子,直接入洞房得了。”
“滕雨彆瞎說,這種事兒怎麼能……”
“就是就是,彩璿姐,我這裡還有一些暗羞呢,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幫你……哎呀!”
“幫你個頭啊,你是那混蛋派過來的奸細吧?”
“這不是你非要讓我留在這裡的嘛,”靈秀委屈道,“再說了,這樣不比你整天假正經的好?”
“死丫頭,你討打。”
“滕雨姐救我,大伯大娘救我!”眼看彩璿張牙舞爪的撲向了自己,靈秀連忙躲在了彆人的身後,並且還在嬉皮笑臉的挑釁道,“不是假正經,那那天晚上是誰做夢在一直叫著向大哥的名字?”
“鐘靈秀!”彩璿臉紅的羞憤道,“你這死丫頭……”
“哦?叫著向問天的名字?”滕雨戲謔的靠近了彩璿,“彩璿,你難道是做了什麼好夢嗎?”
“沒、沒有,我、我隻是……”
“還沒有呢?我的衣服都差點……”
“死丫頭,我今天非抓到你不可,快給我過來!”
緊接著,廚房裡便傳來了柴火與熱火共同燃燒的聲音,這麼濃鬱的喧嘩氣氛,頓時讓外麵的天氣更加突顯了出來。
隻見此時天空之上是陰雲密布,層巒疊嶂,詭風頻起,逐漸肅穆,就像妖兵魔將的大軍蒞臨在此,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這裡。
這應該是立夏之前的最後一場春雨了。
或許吧?
“看樣子好像快要下雨了。”
門前的小薑注意到了外麵的天氣,獴獴乖巧的趴在他的肩頭也看著上空。
“可惜我們這裡寒居陋舍,否則定要好好招待你們一番。”
封清無正在準備著桌上的碗筷,至於那倆人,他們則是出去找酒去了。
“封大哥你太客氣了,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我們有緣在此已是莫大幸事,何敢再求其它?”
這時,封清無來到了小薑的旁邊,倆人一起看著上麵的地府冥犬圖“小薑兄弟還懂天運嗎?”
“以前有幸曾蒙申屠樓主指點一二,可惜我天賦不夠,隻略懂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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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華洲天機樓的申屠樓主,占卜之術可是天下一絕,八卦宇宙羅盤更是神機妙算,料事如神。”封清無向往的說道,“世間真有如此秘術嗎?”
“封大哥何出此言?”
“趨吉避凶是人的天性,我也不例外。”封清無好像有心事,“倘若能提前知曉未來,或許很多禍事就能儘快避免了。”
看著外麵的詭譎疑雲,倆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思,直到一陣兒氣勢漸起的風,上麵的冥犬開始互相撕咬了起來。
“我以前不懂,但是我現在好像漸漸明白了申屠樓主所說的定數。”小薑摸著獴獴的頭,後者一副享受的樣子,“是什麼,或許根本就不重要,怎麼做,才是最難的。”
“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為此做出的選擇和努力嗎?”封清無喃喃道,“申屠樓主是這個意思嗎?”
“天機樓的第一宗旨就是,不問原,不求果,隻論周天之長。”小薑回答說,“隻有如此才能麵對始終,否則便極易陷入虛空輪回,生世不破。”
“隻論周天之長?”封清無思考道,“那應該怎麼做?”
“據上官大哥所說,每個人的情況都不會相同,但有一點是絕對相通的……”
恰逢此刻,向問天和曲高和倆人,一人抱著一大壇酒吵吵鬨鬨的回來了。
“自己找不出的答案,或許就藏在彆人的身上。”
“喂,小薑。”
“喂,封兄弟。”
“快來幫幫我們,累得已經拿不動了。”
聽到對麵倆人的聲音,小薑和封清無對視一笑,他們很明白這倆人在搞什麼花樣,什麼拿不動啊,就是懶得不想再出力了。
於是,在陰天黑霧的襯托下,四人你推我搡,齜牙咧嘴的來到了大廳。
“該死的,向問天這小子又差點兒坑殺了我,幸虧我反應快,否則今天這頓揍算是跑不了。”
曲高和一進來就氣喘籲籲的趴在了桌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疲憊樣。
“曲老哥,你這可是惡人先告狀,要不是你貪杯,我們能讓彆人發現嗎?”向問天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小心的坐在凳子邊,“為了讓你安全逃走,我可是被彆人踢了三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