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的前方有一個小岔口,隻見那裡雖然林草茂密,但周圍卻滿是爭鬥廝殺的痕跡,不僅有殘兵斷刃散落在四方,而且草木之上還沾染了不少的鮮血玉滴,就好像露珠一樣。
嘶~嘶~嘶~
忽然,草叢裡傳來了毒蛇捕食的聲音,而且從這個音調來看,它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吱、吱吱、吱吱……
這是一陣短促又急切的聲音,能發出這麼迫切的頻率,看來受害者的傷勢不容樂觀呐。
一陣兒風吹過,草叢稀稀鬆鬆的分離了開來,這時才發現裡麵是什麼情況——
毒蛇,莽山烙鐵頭,渾身都是黑綠相間的花紋,尾巴卻是青綠色;
三指心顱跳鼠,大約成年男子手心巴掌的大小,胡須好像比身體還長,身體的上麵是沙漠白,下麵是珍珠白。
此時此刻,沒有尾巴的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人都會我見猶憐的愛物,尤其是在它的身上還有兩個顯著的牙印時,這種想要保護和憐惜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對了,它的旁邊還散落了不少可以止血化瘀的小薊草藥,看來它是有想要救的人啊。
嘶~嘶~
毒蛇正在接近,跳鼠卻是萎靡不堪的趴在地上,不過它並沒有看向毒蛇,而是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就在自己的右前方。
嘶~
毒蛇決定致命一擊,隻見它張開血口就衝向了自己的獵物,這時跳鼠也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良久之後,跳鼠有些疑惑了?
因為它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什麼事兒也沒有,這怎麼可能呢?
於是,它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接著,它看見了一個東西,一個正抱著毒蛇七寸大快朵頤,毫無畏懼的沙金長條。
吱~
由於疼痛,跳鼠不小心的叫了一聲。
這時,獴獴注意到了對方,也看到了對方身上的毒蛇牙印。
或許是小薑日積月累和切身力行的教化,隻見獴獴此刻不僅放下了毒蛇,而且還電速的來到了跳鼠的身邊。
吱吱吱~吱吱~
獴獴的突然舉動嚇壞了跳鼠,再加上它剛剛對毒蛇殘忍至極的啃食,跳鼠都快嚇暈了。
不過,獴獴並沒有對它出手,隻是在毒蛇的牙印上輕輕咬了一口,隨後就立刻又回到了毒蛇身邊,繼續大快朵頤。
片刻之後,待跳鼠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時它驚呆了,好奇又癡迷的盯著獴獴。
吱~
它好像是在說感謝?
但獴獴對此並不在意,隻是乾飯,這一點上它簡直像極了向問天。
或許是察覺到了對方並沒有特殊的意思,跳鼠開始掙紮的想要站起來,並且還在努力的用嘴收集著散落在一旁的小薊草藥。
不過由於受傷太重,它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靈活的控製和運用自己的軀體,於是它便又摔倒在地。
獴獴無意中看見了,不過隻是一瞥而已,它還有正事要辦呢。
吱~吱吱~
跳鼠的語氣很焦急,它似乎在懊惱自己的無能,也似乎在擔心著某人。
吱吱吱~
突然,一塊蛇肉落到了跳鼠的麵前,後者迷惑的看了看蛇肉,也好奇的看向了依舊在進食的獴獴。
吱~
跳鼠並沒有理睬蛇肉,而是繼續掙紮著起身,繼續努力的收集著小薊草藥。
時間快要到達酉時了,太陽的光芒早就已經不如午時的熾烈,但話說回來,此刻的溫暖卻也是前者萬萬比不上的。
“咳、咳咳,跳、跳跳跑到哪去了?”
大道之路的邊緣,一個靠在大樹身上的年輕男子擔憂的看著前方,他的眉宇之間爬滿了焦急,表情疲憊又孱弱。
他真的受傷很重,不僅全身都是利器傷痕,鮮血淋漓,而且掌印和腳印的烙印也不少,他的嘴角更是有了結痂的血痕。
“它、它不會……咳、咳咳咳、咳咳,它不會出事吧?”
可能是跳跳的失蹤引起了氣血混亂,內火攻心,想要掙紮起身但又跌落下去的他更加虛弱了。
對了,這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佛徒氣息的長發弟子,長得不錯,乾乾淨淨。
不過讓人有些好奇的是,他的氣質裡似乎還隱含著一層將士們特有的殺戮氣息,他的浴血大唐佛刀更是加劇了這種感覺。
“咳、咳咳,跳、跳跳……”
突然,男子呆住了?
因為他的麵前不僅出現了跳跳,而且還有一個滿嘴叼著小薊草藥的沙金狐獴,跳跳就在獴獴的懷裡。
吱!
見到主人的一刹那,跳跳頓時興奮的就躍到了男子的懷裡,後者也是親密的抱起它,一邊用臉頰體會著這來之不易的重逢,一邊如釋重負的放鬆道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跳跳,我差點兒都要嚇死了,你以後可不許再亂跑了。”
吱、吱吱,吱吱吱……
眼看自己的破事已經完成,獴獴當即就扔下了草藥,轉身準備離開……
“等……咳、咳咳,等等……”
男子連忙叫住了獴獴,跳跳也是在懷裡癡癡的盯著它,但獴獴卻是一臉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