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是歎息不已。
不容他們再次交流,省林業部門一行人等的兩三輛公務用車就停在了辦公樓前,帶隊的是叫鄒文的巡視員,以及野生動植物保護處華霆處長等人。寒暄之後,徐生洲把他們迎進接待室。
鄒文坐定之後,便笑著說道:“徐校長真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掌管一校近萬人,而且學問做得那麼出色,肯定是日理萬機,那我也看門見山、長話短說。我們今天來調研,主要是有關裂銀杏的保護和利用問題。”
徐生洲道:“我們學校對裂銀杏非常重視,一貫堅持保護第一、乾擾最小原則,不僅在周圍修建了圍欄、監控等保護措施,還有保安7x24小時看護,防範人為造成的傷害。並把裂銀杏葉圖案設計入校徽,讓同學們珍重嗬護這些古樹。目前10棵裂銀杏古樹均長勢良好,等下我們可以一起過去,近距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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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文大加肯定:“你們學校對於裂銀杏的周密保護,那是有目共睹的。我們廳裡經常稱讚你們措施得力,說是保護力度不下於黃山迎客鬆。如果其他單位都像你們這麼用心保護,很多珍貴野生動植物又怎麼會瀕危滅絕呢?不過,保護很重要,利用同樣很重要!”
華霆此時插話道:“徐校長,你們學校申請采集裂銀杏根、莖、葉、花、果實及種子的采集證,廳裡已經批準了,我給你們帶了過來。”
說著,他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張蓋有鮮紅大印的紅頭文件,遞給了徐生洲。
他說的沒錯。
神州科技職業學院也申請了采集證。
雖然在把裂銀杏列入保護野生植物名錄之前,學校憑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利,采集了不少樣本,但那是合理不合規。
現在能申請,為什麼不申請?樣本總是多多益善,新鮮的說不定更好。
大不了新采集的樣本管理得更嚴密些。
華霆又說道:“隻是,你們申請采集的量很小啊?”
徐生洲道:“我們當然是堅持保護第一、乾擾最小的原則。”然後他看向那份文件,頓時目光一凝:“什麼?金陵大學、金陵師範大學、金陵林業大學、江南林業科學研究院也都申請了采集?而且采集量還那麼大!”
就好像自家的孩子,自己精心嗬護,平時手指頭都不願意碰一下。結果到了社會上,天天熬夜加班996,被摧殘得禿頭油膩黑眼圈。老父母的心得有多痛?!
華霆笑道:“他們也是依照國家野生植物保護條例,合理合規申請的。他們對裂銀杏的研究剛剛起步,自然需要更多的樣本,采集量難免要大些。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陳康彥也看了文件,麵色漲得通紅:“既然華處長說合理合規,那咱們就按法律規定來。根據國家野生植物保護條例,采集珍貴野生樹木的,依照《森林法》的規定辦理。對不對?”
華霆略略遲疑,才回答道:“對。”
“好!《森林法》規定,森林、林木、林地的所有者和使用者的合法權益受法律保護,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侵犯。對不對?”
“對。”
“好!根據我們學校和金陵市城投集團簽署的合同,校園範圍內土地上的所有附著物,包括花草樹木,都歸我們學校所有。根據《民法典》,私人對其合法的收入、房屋、生活用品、生產工具、原材料等不動產和動產享有所有權。憑什麼省林業部門不經所有者同意,就可以批準其他單位采集?”
華霆道:“因為野生動植物資源,屬於國家所有。”
“錯!《民法典》的規定是,法律規定屬於國家所有的野生動植物資源,屬於國家所有。換而言之,如果法律規定不屬於國家所有的野生動植物資源,就不屬於國家所有!”
看來陳康彥是有備而來,一個搞生物的,居然連法律條文都記得一清二楚。
也不難看出,陳康彥是被對方逼到了牆角。
鄒文見雙方劍拔弩張,趕緊打了個圓場:“我們這次來,就是來征得你們同意的嘛!”
陳康彥馬上表態:“那我們不同意!”
鄒文大為不悅:“我們知道,裂銀杏內酯有良好的保健功效,蘊含著巨大的商業利益,但誰不能畫地為牢,覺得你在研究,彆人就不能研究。這是典型的學閥作風!是科學研究中的山頭主義!科學研究,歸根到底是為人民群眾服務的,現在人民群眾對裂銀杏內酯有需求,你們卻把裂銀杏樹作為私有物、自留地,不讓彆人研究,阻礙人民群眾對健康身體的迫切需要,你們這是對人民群眾的嚴重不負責任!”
徐生洲被氣笑了:“怎麼就不負責任了?難道裂銀杏內酯不是我們發現的嗎?”
鄒文道:“不錯,是你們發現的,但這不是阻礙彆人研究的理由!”
徐生洲道:“照你這麼說,《專利法》就是個擺設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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