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號安全區,天南市。
葉悠、大喜、錢大寶的家鄉。
可他們沒有進城,遠遠的站在稻田中,遙望家鄉的方向,將戰友的遺體交給了巡邏的士兵。
“不回去看看嗎?”錢大寶有些想母親了。
老頭他是不想的。
大喜也想家,可她不說,張口就懟錢大寶:“回去乾嗎?回去告訴你爸媽,你要去西海郡和妖獸拚命了,然後叔叔阿姨抱著你哭。”
“叔叔阿姨一哭,你也哭……然後就留下不走了,若人人都像你這樣,華夏由誰來守護?”
錢大寶:“???”
不是大姐,我這是犯天條了?
“走吧。”
葉悠轉身離去。
家,他也有。
那條小巷,就是家。
小巷的所有人,雖然不是血緣上的親人,但卻勝似親人。
“走了。”大喜揮手道彆家鄉。
“我要名揚天下。”錢大寶意氣風發。
此去,若一去不回當如何?
那便一去不回。
“敬禮。”
巡邏士兵們以最高禮儀為三人送行,他們是先驅者,壯以少年英姿,揚華夏國威。
他們的背影並不蕭瑟,有陽光灑在身上,伴隨著笑聲踏上征途。
這就是華夏,壯哉我華夏少年。
與此同時,華夏各地的魂師,組成一支支小隊,如同百川納海一般,向西海郡彙聚而去。
……
半月後。
西海郡。
本是一座靠海而建的郡城,在地窟剛爆發時,海中出現大量妖獸登陸,西海郡隻能一退再退。
逐海而立郡。
沒了海,又如何能稱得上西海郡?
直到開脈法的出現,讓人類得以喘息。
但西海軍的人卻失去了家園。
直到某一年,有一支將死老人組成的隊伍,毅然朝西海郡舊地發起了絕命衝鋒。
那些老人,都是當年在西海郡坐牢的犯人,西海郡後退之時,沒有拋下他們,十萬軍人為牆,為他們的逃跑爭取了時間。
逃亡之時,秩序早已崩塌,無人控製的囚犯們並沒有作亂,反而積極的響應政府號召,彌補當年犯下的錯誤。
華夏建立防禦陣線後,囚徒們便沉寂了下去。
而在他們老去的那一天,西海郡當年活下來的三百八十一名囚徒全部聚集,遮麵披甲,朝舊土發起了衝鋒。
他們用生命留下了一道血色腳印。
從那以後,西海郡的後人們覺醒了,一代代人沿著這條血染的烽火之路,開啟了收複舊土的衝鋒。
一代代的西海郡後人,以生命開辟征途,終於在五十年前回到了舊土,並在海邊重新建城。
從那時開始,西海郡有了一支由暴徒組成的軍團。
遮麵披甲,囚徒後人。
尊為:暴徒軍團。
西海郡的人,無論男女,生來便是戰士,這座小小的郡城,撐起了華夏的脊梁。
呼。
有狂風呼嘯,吹過西海郡廢墟。
沒錯,是廢墟。
六大海中妖族聯手進攻西海郡,將這座曆經無數磨難的郡城,打成了廢墟。
有一人站在廢墟上,遙望海麵。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海風吹不動染血的鎧甲,腥臭的惡意如大浪般層疊而至。
“來了。”
高大的身影眸光堅定,摘下腰間懸掛的惡鬼麵具戴好,殺神再現。
他叫西海鎮魂,剛接任暴徒軍團團長一職。
他的父親已於三天前戰死,年僅二十五歲的他臨危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