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葉悠感覺自己的大腦被人用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
這一錘砸的很重。
砸的他靈魂都在震顫。
“怎麼敢的，你們怎麼敢的？”葉悠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中。
他不想以救世主的身份自居，可是眼前這一幕，隻要有‘心’，都無法承受其衝擊。
城牆上不僅有累累白骨，還有活人在。
那些活人被釘在城牆上，發出淒厲的哀嚎和求饒。
陰影在收集恐懼。
吱呀。
這時，白骨城門打開。
一隊身穿白色長衫的隊伍走了出來，他們是人類，與馱棺城中的大妖聊的正開心。
似是被入耳的哀嚎聲吵的心煩，領頭的白衣人隨手一揮，斬下城門附近的頭顱。
哀嚎聲戛然而止。
早已注滿蛆蟲的頭顱，在白衣人的控製下飛了起來，落到城垛上，成為萬千頭顱中的一員。
對於這一幕，周圍的大妖早已見怪不怪，並未說什麼。
而那一隊人類修士，緊皺的眉頭終於舒緩。
雙方正在作彆：“道友不必送了，這一次送來的人畜，足夠馱棺城使用一段時間了。”
“哈哈，能與清涼山做鄰居，是我馱棺城的榮幸。”大妖的笑聲十分爽朗。
隨後，大妖取出一個乾坤袋交給白衣人，道：“這是此次購買人畜的資源。”
“十萬人畜，換十顆獸丹，乾坤袋就送給道友了。”
“兄台大氣。”
白衣人笑著接過，隨後又歎了口氣：“希望馱棺城能早點擴大，我便可以送來更多的人畜。”
“每月十萬，實在是有點少。”
大妖聞言，當即保證道：“道友請放心，有了這批人畜，馱棺城的擴建已經提上日程。”
“或許兄台下次過來，就能見到擴建後的馱棺城了。”
“一旦擴建成功，每月五十萬人畜，隻是這價格嘛……希望道友能給打個折扣。”
“一萬人畜，換一顆獸丹，實在是有點貴啊。”
白衣人眼睛一亮，當即喜上眉梢：“若馱棺城每月能消耗五十萬人畜，定然會給道兄打折。”
“人畜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有的是……”
“好好好。”
聊到儘興，一人一妖都很開心。
隨行的白衣隊伍也露出了笑容，能用人畜換資源，這對清涼山來說，是一筆大賺的買賣。
這時，打開的城門中，有成隊的妖獸走了出來，身後是一連串的人類，眼中充滿了恐懼。
他們被帶出城，根本無法掙紮，直接被釘在了白骨城牆上。
哀嚎，慘叫，求饒、哭泣……這些聲音夾雜在一起，彙聚成了恐懼，被妖獸和陰影吸收。
妖獸們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
品嘗恐懼，是馱棺獸壯大的基本。
再看那一支白衣隊伍，已經轉身離去。
離去前，他們也看了被釘在城牆上的人畜一眼，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興奮，又被壓了下去。
葉悠抬起頭，感受著比藍星更刺眼的陽光，緩緩張開了雙臂。
這些人，不是神州子民。
可他們也是人族啊。
“我非聖母，更不願做那救世主。”
他喃喃自語，似乎想從陽光中找到答案：“可身為人，我真的不忍看這些。”
“我既生而為人，我既身處亂世，總要做點什麼。”
葉悠睜開了眼睛。
陽光刺眼，卻流不出眼淚，茫然的雙眼慢慢變得堅定。
當他放下雙臂，看向白骨城牆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這神界，老子掀定了。”
葉悠情緒波動很大，體內的力量也在瘋狂洶湧。
他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