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也記仇。
被陰寒寺騙來送死。
若僅僅是如此也就算了，他剛才都快死了，還要被譏諷一番。
這要是還不記仇，索性彆修行了。
直接找個風水寶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嗬。”
牛牛譏諷一笑。
這個笑，與陰寒寺之前的笑容如出一轍。
陰寒寺驚恐：“不要殺我，道友，我錯了……”
“你確實錯了。”
這麼說，牛魔王是認可的：“你錯到沒腦子，誆騙誰不好，竟然誆騙到我們主仆身上。”
講真的，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搞笑。
陰寒寺張了張嘴，想求饒……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麼隕落。
噗。
牛角激射出閃電。
這是牛魔王新學的手段，從主上那裡學的。
作為散修，牛魔王沒有血脈傳承，沒有人生閱曆，在遇到葉悠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活著。
嗯，也就剩活著了，啥啥都不糊。
可現在不一樣了，成為人王坐騎後，也算是有背景、有靠山的大妖了。
這手段，是他在神州陰界開發出來的。
“沒想到你還挺契合閃電之力的。”這是誰說的來著，好像是叔孫，又好像是邪茵。
從那之後，他就開始走這條路了。
威風凜凜的閃電，讓牛魔王激動壞了。
“啊！”
陰寒寺慘叫。
他早就重傷了，想調動規則之力還手，卻被閃電電的全身焦黑。
銀色的電弧如銀蛇般在他體內飛舞，摧枯拉朽般摧毀著他內臟和規則之力，十分暴虐。
啪。
規則經脈擋住了閃電。
不是誰都能輕易摧毀規則經脈的，至少牛魔王做不到。
“放過我！”陰寒寺還在求饒。
可當他看到牛魔王那雙冰冷的目光時，陰寒寺看懂了一切……對方不會放過他的。
“出竅。”
為了活下去，陰寒寺隻能以元神遁離。
這具肉身，完了。
他安慰自己：“沒關係的，隻要靈魂能活下去，就能重鑄肉身，我一定要活下去。”
“去。”
然而，在他靈魂出竅的瞬間，耳邊傳來牛魔王戲謔的聲音。
一團斑駁，帶著縫隙的陰罩向他的靈魂。
陰寒寺茫然的抬頭，仿佛看到了斑駁錯落的樹葉，看到了枝條的間隙，有光線透過縫隙。
“這是……草帽？”陰寒寺想起來了。
這頂草帽，之前就在牛魔王的頭頂上戴著，翠綠翠綠的，陰氣中帶著一縷淡淡的生機。
非陰屬不可入冥域，這是規矩。
但不包括法器。
“這是，什麼啊？一頂草帽也是法器嗎？”陰寒寺有些茫然。
之前看到草帽，除了有點靈氣蘊含外，沒有多餘的氣息，他本以為這就是普通靈樹編製的草帽。
此刻他才發現，是他目光短淺了。
這草帽，根本就是一件法器。
他的靈魂，被禁錮了。
“不要，放過我，道友，我真的知錯了，我願意臣服，願做奴仆……”隻要能活，讓陰寒寺做什麼他都願意。
牛魔王當即瞪大了眼珠子：“瑪德，還想跟我搶活，這是我的賽道，今日當真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