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府州軍攻破鐵門關。
十月十二,完顏宗翰六萬大軍兵臨府州城下,府州城裡,三十多萬軍民,許多人開始人心惶惶。再強調一遍,時間都是農曆。)
身著銀色盔甲,手握銀色長槍的王荀站在城牆上,望著城外的宗翰大軍,眼中少了平時的一些不正經,多了幾分凝重。
秋風拂過他的臉頰,吹動他身後的銀白色披風,這一刻,他想起了兩月前與葉凡在酒桌上的一段記憶,當時的他們都還未醉。
“我留下?”
“嗯。”葉凡點點頭,“你留下。”
“西征這麼威風的事,你不讓我去,讓我留下?”王荀再次出言確認,顯然更想跟著大軍西征。
葉凡解釋道:“女真人很可能會來,不是讓你留下來休養生息的,而是留下來守城。守城,會比西征要困難許多。還有就是,我信你。”
王荀聽著葉凡真摯的話語,不由頓了頓,他又仔細想了想,如果金人真的趁機來打府州城,那守城將是一個重任,因為府州城如果破了,以女真人的殘酷手段,加之雙方仇怨已深,三十多萬人都不會好過。
最終,他深思熟慮之後,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留下。”
“我隻會給你一萬勝捷軍,給折可求一萬折家軍。另外,火器我隻會留下三成,至於糧食,我會給你們都留下,隻要一些路上吃的,畢竟我們西征就是去搶糧食的,不會缺糧。”
王荀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問道:“我要守多久?”
葉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緩緩說道:“守到,我回來。”
王荀沒有問葉凡何時回來,因為他相信葉凡一定會及時回來。
想著這段回憶,一名金使在五名金兵盾牌的保護下,已經走到了府州城下,猥瑣的喊話聲傳了上來:“我女真大軍已至,交出火器,交出製作火器的工匠,我女真大軍即可退兵,否則,攻破城池之日,男子殺儘,婦女虜儘。”
聞言,王荀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後對身邊一名將領說道:“火炮瞄準,等我命令。”
“是。”那名勝捷軍將領走到一門火炮前,跟控製火炮的三個勝捷軍士卒說了些什麼之後,火炮的炮孔緩緩調轉方向,對準了下方被盾牌護著的六人。
而此時城下的六人,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炮孔瞄準了。
王荀朝城下喊話回應:“此話當真?”
那金使一看可以談,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繼續喊道:“此話乃是宗翰元帥親口所說,自然當真。”
王荀臉上露出一抹邪笑:“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這就給你火器。開炮……”
隨著王荀突然間的一聲開炮,轟隆一聲巨響傳出,下方六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炸飛了,盾牌與身體分離。
火炮威力固然不小,但盾牌的保護下,六人也沒有被一炮轟死,而是各自分散著躺在地上,被炸的頭暈腦脹。
當中一個受傷最輕的金兵起身就跑,隻見一支箭矢朝他飛了過去,從後麵刺穿他的心臟,最終倒在了地上,漸漸沒了氣息。
其餘五人也意識到了危險,隻是還未等他們起身往回跑,五支箭矢已經分彆飛向了他們。
遠處,完顏宗翰騎著戰馬,看著這一幕,眼神凝重到了極點,倒不是因為對方射殺來使,而是因為他感覺對方的火炮威力又加強了。
除了複仇之外,他來府州城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太原軍的火器。
在他看來,隻要有了太原軍的火器,加上女真本就驍勇善戰,那女真一統天下便指日可待。
對於在太原城幾次攻城失利的他,並沒有選擇馬上攻城,而是對一旁的完顏銀術可說道:“傳本帥軍令,圍住府州城,靜待攻城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