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六年,十月初七。
葉凡的親自率領下,一萬乾軍偵察營分兵向前推進,為後方的一萬先鋒輕騎開路,也為大軍開路。
目標,汴梁城。
這次的葉凡,不當先鋒,也不再後方的大軍裡運籌帷幄,他似乎回歸了自己的老本行,畢竟偵察兵大多數在暗處,而殺手也是這樣。
是日的夜,夏村。
此處,距離汴梁城隻有七十裡地。
夏村中的一處空地,燃著兩個篝火,篝火旁,是正在說話的四十多個身著甲胄的人。
他們的身份,是女真斥候。
而他們談論的話題,是篝火架上正烤得冒油的羊。
準確來說,應該叫兩腳羊,這是曾經五胡亂華時,產生的一個說法。
“阿魯保,我說你這家夥是不是魔怔了,白日裡糟踐這個女人也就算了,現在還將人家給烤了,再說了,咱們又不是沒有東西吃?你有必要做出這等殘忍之事嘛?”
一名女真副領隊看著篝火架上的兩腳羊,覺得有些滲人,有些殘忍,便對著坐在對麵名喚阿魯保的女真領隊說道。
阿魯保是一個中年,而且是一個胖子。
好食各種肉類,偶然的,吃了宋人女子的肉,便喜歡上了。
這時的阿魯保,看著篝火架上的兩腳羊,神情顯得興奮,他舔了舔嘴唇,說道:“你不懂,這宋人女子,可是人間美味,不信你一會兒自己嘗嘗。”
“我去你大爺的,老子就算餓死,也不吃人肉。”方才那說話的女真副領隊罵了一句。
兩人是這四十多名女真斥候的正副領隊,行動都是阿魯保說了算,但平日裡的說話,兩人並沒有正副之分。
阿魯保見女真副領隊一臉鄙夷的樣子,卻是無所謂地說道:“你不吃沒關係,但也彆妨礙想吃的人吃不是嗎?”
“呸,老子不願與你為伍。”那女真副領隊崔了一口,然後起身,向另一堆篝火走了過去。
實在是那篝火架上的女人,讓他感到滲人。
因為他覺得,人跟畜生始終不一樣,臨死前的眼神不一樣,慘叫聲也不一樣。
那金兵起身之後,幾名金兵也紛紛起身,向另一處烤著十幾隻燒雞的篝火旁走去,不願看到這副燒烤人肉的滲人畫麵。
阿魯保這邊,就隻剩下了十幾人。
這些人,大多也不是真想吃人肉,而隻是想跟風迎合阿魯保。
當然了,也有無所謂的人。
人肉在他們眼中,其實跟雞肉沒分彆。
遠處的黑暗裡,一個長孔望眼鏡發現了這些女真斥候。
隨即,有著什麼不好的東西朝這裡潛伏過來了。
一名金兵舉著一個火把,拿著一隻烤雞走向黑暗深處,沒多久,便來到了負責守夜的四名金兵身邊,將燒雞遞給了其中一人:“乾軍已然北進,四位兄弟今夜戒備得多留心些。”
守夜的金兵接過遞來的燒雞,自信地說道"放心吧,有我四人守夜,你們可以安心入睡。"
“乾軍狡猾,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送燒雞的金兵又交代一句,也不等回話,轉身就走了回去。
四名負責守夜的金兵席地而坐,將手中的火把插在旁邊,然後分食手中的燒雞。
一名金兵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說道“我聽說乾軍有什麼東西,可以看清三四裡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