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母妃。”
承乾宮內,葉默拱手問候坐在其前方椅子上的折月秀。
折月秀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時,跟葉凡看葉默時一樣,隻不過折月秀眼中的關切之意表露無餘,且帶有一份母親該有的慈祥。
“免禮吧。”
“謝母妃。”
折月秀的示意下,葉默落座。
母子二人就這樣說了很多話。
有葉默的杭州之行,也有葉凡暗中布局的一些細節。
“默兒,你能安全回來就好,彆怪你父皇,他這麼做亦有他這麼做的原因。”
“兒臣明白。隻不過母妃也不用多想了,那折彥文之流,有著謀反之舉,竟還對母妃暗中用毒。若不是這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隻怕母妃已經……”葉默有些氣憤地說著,然後頓了頓,終究說不出自己母妃薨了之類的話語,轉而說道,“總之折彥文之流,雖是母妃的娘家人,但他們如今的下場,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葉默的一番安慰話語,令得折月秀感歎道:“隻是可憐了鎮北侯,晚年之際,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鎮北侯,其實也就是前鎮北軍統帥折可求。
折可求因為年事已高,且身有疾病,所以七年前已經從帥位之上退了下來,被葉凡封為鎮北侯。
所以如今的鎮北侯,可以說是一個正準備安享晚年的老人。
隻是沒想到,其次子折彥文會出了這種事。
而謀反之罪,加上謀害貴妃之罪,換做是其他人,或是其他朝代,大多是個誅九族的罪。
但這裡是大乾,這種牽連九族的罪行大乾天子很多時候都不會用,即便是謀反的罪行。
若是用了,按理來說鎮北侯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而作為折氏的折月秀,怕不是要看到娘家人九族被斬。
所以被抄家的隻是戶部侍郎折彥文的府邸,受牽連的也隻是折彥文的兒孫三代。
鎮北侯府。
不久前因為得知次子謀反的折可求氣急病發,此時正躺在床上,顯得奄奄一息。
這一年的折可求,年近七旬,頭發白了一半。
“想想本侯為大乾戎馬二十幾載,對大乾忠心耿耿,對陛下忠心耿耿,從未有過謀反之意。可那逆子,他怎敢如此啊……咳咳咳……”
床上,一想起這件事,折可求說話之時情緒激動,最後不停咳嗽。
床邊,一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出言撫慰:“爹,二弟他咎由自取,可您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因為此事加重了身上的病情。”
中年男子正是折可求的長子,折彥質。
曾經的折彥質也是鎮北軍的一名將領,前些年同樣退了下來,在朝中兵部任了文職,品階雖沒有弟弟折彥文的戶部侍郎高,但也不低。
折可求許久才停住了咳嗽,但已是口吐鮮血。
折彥質看著手中染血的手帕,緊皺眉頭,目中有著濃濃的擔憂。
折可求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是因為戰場上受的傷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