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首崖祭壇的地火燈突然全部亮起,七盞青銅燈台噴出幽藍火焰,在時空定位儀上方交織成漩渦狀的光簾。李岩握著整合完畢的北鬥七星儀,指尖觸到最後一塊齒輪的瞬間,整座祭壇發出蜂鳴般的共振,崖壁上的古老壁畫竟滲出熒光,宛如活物般流動起來。
“來了。”烏雲格格握緊狼虎銀鐲,鐲麵上的圖騰與光簾中的星象形成呼應,“就像老薩滿說的,熒惑守心時,祖先的靈魂會穿越星辰對話。”
光簾中首先浮現的是火光。無數支牛油燈被點亮,映出一個青年的側臉——那是張與李岩一模一樣的麵孔,卻更顯棱角分明,眉骨間帶著未脫的少年氣。他穿著粗麻短褐,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的狼首刺青,正在一塊青銅板上刻著什麼,案幾上擺著半卷竹簡,竹簡邊緣隱約可見“鐵壁”二字。
“公元前215年的我。”現代李岩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顫,“原來我真的來過這裡,在蒙恬與頭曼單於的時代。”
青年突然抬頭,目光直直望向光簾另一側的現代李岩,手中刻刀“當啷”落地:“你是……未來的我?”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敲碎了時空的壁壘。烏雲格格驚呼出聲,隻見青年的刻刀竟穿過光簾,在現代李岩腳邊投下一道細長的影子——那影子雖是虛像,卻清晰得如同實質。
“彆害怕。”現代李岩向前半步,光簾泛起漣漪,如同水麵被投入石子,“我來自2025年,穿越到了北疆鐵壁營的時代。我們……是同一個人,不同時空的切片。”
青年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忽而伸手觸碰光簾,指尖與現代李岩的指尖在光影中重疊。刹那間,祭壇四周的壁畫劇烈震動,蒙恬與頭曼單於的畫像竟轉回頭,望向這跨越兩千年的觸碰。
“我在刻‘山海同心印’。”青年舉起青銅板,上麵的狼虎共輝紋與現代李岩腰間的徽章分毫不差,“蒙將軍說,這枚印璽能讓胡漢商隊通行無阻。但你看——”他指向案幾上的羊皮地圖,那上麵用朱砂標著與現代北疆完全一致的山脈走向,“我總覺得這地圖不屬於這個時代。”
現代李岩感到喉頭乾澀。他認出那地圖正是自己穿越前參與繪製的“北疆考古電子地圖”,此刻卻以手繪的形式出現在公元前215年的案頭。時空的莫比烏斯環在他眼前展開,原來他的“穿越”並非起點,而是循環的一部分。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何能畫出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現代李岩掏出穿越時的筆記本,翻開夾著衛星照片的那頁,“因為我們在不同的時空裡,都收到了來自‘另一個自己’的提示。這不是巧合,是時空裂隙讓我們成為閉環的節點。”
青年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瞳孔驟然收縮:“這個會發光的盒子手機),我在狼首崖的密道裡見過!還有這個‘projectof’的標記……”他突然掀開衣襟,露出心口與裴弘文identica的墨梅刺青,“三天前,有個穿胡服的漢人給了我這個印記,說能‘抵禦時空亂流’。”
現代李岩如遭雷擊。裴弘文的臨終遺言突然在耳邊炸響:“不要相信穿胡服的漢人。”兩個時空的線索在此刻交織,他終於明白穿越者聯盟為何要在不同時代布局——他們試圖通過標記“李岩”來控製時空修複進程。
“聽我說!”光簾突然劇烈波動,青年的影像開始模糊,“北疆的地熱能管道被人破壞了,那些穿漢服的胡族人……”
話音未落,時空裂隙中突然傳來刺耳的蜂鳴聲。現代李岩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抬頭竟看見壁畫上的蒙恬持劍的手臂正在褪色,而與此同時,腰間的狼虎共輝劍傳來灼熱的刺痛——劍身上的dna雙螺旋紋路竟在發光,與壁畫損壞的部位完全同步。
“是時空亂流!”烏雲格格指著祭壇裂縫,那裡滲出的不再是地熱能,而是帶著冰晶的寒氣,“鐵壁的裂紋在擴大,和壁畫的損壞同步!”
現代李岩猛地轉身,透過光簾看見古代祭壇的牆壁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痕,青年正焦急地修補著定位儀。兩個時空的鐵壁此刻如同鏡像,一處受損,另一處必遭反噬。
“我們必須同步修複定位儀!”現代李岩大喊,“用北鬥七星儀校準星象,就像這樣——”他舉起儀器對準月光,古代青年立刻會意,在自己的時空裡做出同樣的動作。
兩道光束穿越時空交彙,在光簾中形成璀璨的星圖。就在此時,裂隙中突然傳來孩童的哭聲,那是現代李岩女兒的聲音:“爸爸!北極的冰都化了,好多人被風暴卷走……你快回來!”
“囡囡?”現代李岩的聲音發顫,他看見女兒的小手穿過光簾,與烏雲格格的手相觸,兩個不同時代的少女手腕上,狼虎銀鐲發出共鳴的光芒,“聽爸爸說,你要去博物館找到‘北疆鐵壁遺址’的展櫃,裡麵有塊刻著我指紋的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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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了!”青年突然打斷,他的時空裡,壁畫已經褪色大半,“裂隙撐不住了!你必須告訴我,未來的鐵壁到底能不能擋住風暴?”
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刀,懸在兩個時空的李岩之間。現代李岩想起裴弘文的筆記本,想起衛星圖上被冰雪覆蓋的末日景象,終於咬牙開口:“能。但需要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時空裂隙突然擴大,祭壇頂部的岩石開始墜落。現代李岩眼睜睜看著古代的自己被碎石擊中,鮮血濺在“山海同心印”上,而與此同時,他的左胸傳來灼熱的疼痛——那裡浮現出與青年傷口identica的血痕。
“記住!”青年在崩塌的祭壇中大喊,將刻好的印璽推向光簾,“真正的鐵壁不是城牆,是……”
時空亂流吞沒了他的聲音。光簾消失的瞬間,現代李岩接住了一枚青銅印璽,印麵上的狼虎共輝紋還帶著新鮮的血跡。烏雲格格顫抖著指向壁畫,隻見所有的畫像都已褪色成空白,唯有狼首崖的輪廓依然清晰,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保留。
“他……死了嗎?”烏雲格格的聲音哽咽。
李岩摸向左胸,血痕正在逐漸消退。他知道,古代的自己可能已經犧牲,但時空閉環讓他們的命運交織——或許正是那個“李岩”的死亡,才讓現代的他有機會繼續修複鐵壁。
“他活在我身上。”李岩握緊印璽,感受著上麵未乾的血跡,“就像我活在未來的囡囡身上。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完成他未竟的事業——修複地熱能管道,找到穿漢服的胡族人,還有……”
他突然停頓,目光落在祭壇角落的陰影裡。那裡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在窺視,那人穿著漢代服飾,卻戴著胡族的狼首冠,腰間玉佩泛著冷光——正是監軍的“projectof”標記。
“小心!”烏雲格格剛要拔劍,人影已消失在陰影中,隻留下一塊碎布。李岩撿起碎布,上麵繡著半朵墨梅——那是裴氏商團的標記,卻與監軍的玉佩紋路完美拚接。
時空悖論的真相如同拚圖般在他腦海中展開:穿越者聯盟分成兩派,一派試圖通過胡漢分裂維持時空穩定,另一派則希望通過文明融合阻止末日。而他,作為不同時空的“李岩”,正是兩派爭奪的關鍵棋子。
“我們必須立刻返回鐵壁營。”李岩將印璽收入懷中,“監軍的人已經滲透到了這裡,他們想破壞地熱能,讓胡漢再次陷入寒冬對立。”
烏雲格格點頭,突然指著祭壇裂縫:“看!那裡有光!”
裂縫中滲出的不再是寒氣,而是溫暖的金光。李岩湊近一看,竟看見古代的自己正透過裂縫微笑,手中舉著一張紙條,上麵用秦隸寫著:“去狼虎穀,找穿胡服的漢人,他有修複時空的關鍵。”
紙條穿過裂縫的瞬間,化作漫天熒光消失。現代李岩卻感到心中一片清明——原來“不要相信穿胡服的漢人”是誤導,真正的盟友,恰恰是那些看似矛盾的存在。
“走吧。”他伸手拂過褪色的壁畫,指尖觸到某處凹陷,竟嵌入一枚齒輪——那是古代的自己留給他的最後線索,“時空修複進度85,我們還有機會。”
當他們離開祭壇時,狼首崖的天空中,熒惑星與心宿二正緩緩靠近,形成“熒惑守心”的罕見天象。李岩知道,這不僅是時空裂隙的鑰匙,更是兩個時空的自己留給彼此的信號——無論多少次輪回,他們都要在這片北疆土地上,築起真正的鐵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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