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執拗的澹台明月再臨後山茅屋。
她一臉真摯,出言勸諫旦,絕不讓那小子逍遙法外。
奈何旦依舊平靜如水,絲毫沒有動手之意。
“唉……你即便不為自身考慮,也得為宗門其它弟子考慮啊!”
“如此小人留於宗門,必是大禍害。”
澹台明月舉手握了握了拳,一臉正氣凜然模樣。
見此一幕,平靜清冷的旦,忍不住搖頭嗤笑了一聲。
‘如此單純的女修,倒是罕見!’
‘不過,這般單純,恐行修途,注定要淪為執棋者的玩物。’
‘罷了,即將破界飛升,吾當少涉羈絆,隨其去吧!’
心中思索,旦決心不予理會,任其叨叨。
澹台明月見旦依舊不言,叨叨不止。
最終竟口乾舌燥,呼呼嗨嗨,頗為憨癡滑稽。
她快步離屋,來到水缸,取水咕嚕大飲,好似幾百年沒喝過水似的。
喝完水,緩過來後,她重新折返屋內,拉著旦的手臂不撒,再度嗶嗶勸諫。
旦內心吐槽,表麵不動。
直至夜幕降臨,孤男寡女不便共處,澹台明月這才離去。
走之前再度勸諫,要旦好生考慮,她明日還會再來。
旦依舊未言,望著澹台明月離去的眸子微微閃動了幾下。
正當他要轉身進入榻房之時,一道曼妙身影自空而降,出現在門口。
其一襲淡紅雲紋紗裙,風景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想。
唯美的麵龐卻是泛著淚花,眉頭輕蹙。
雙眸緊盯著屋內站著的旦。
“你,還好嗎?”
她斂了自身,道出一口清冷關切。
旦頓了頓,並未轉身,而是回以高冷,“好!”
“可以聊聊嗎?”
女子再問。
“天色已晚,多有不便,回去吧!”
旦回了一嘴,邁步便要進入榻房。
女子雙眸閃動的淚花即將落下,她紅唇輕咬,再忍不住,閃身落於旦背後,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想跟你聊聊!”
旦頓了頓,最終還是轉過身來。
不過麵部嚴肅,冷得無表情。
他邁步來到桌旁,於凳子上坐下了身子。
女子再斂自身,隱蔽淚狠,緊跟其後來到桌旁,於對麵坐下了身子。
“說吧,找我何事?”
旦抬頭望著女子,語氣依舊高冷,麵無表情。
其言,讓女子更加揪心,冷的如墜冰窖。
她頓了好一會,抬頭直視旦,“對,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她醞釀了百年,此刻道出,頓覺心中釋然了幾分。
旦那無表情的高冷麵龐終於浮現動靜,眉頭蹙了蹙。
“對不起?你如何對不起我了?”
“我……”
“昔日,我於你禍事不僅置之不理,更是…更是……”
旦當即搖頭止住其言,“莫提此事,我已忘卻,且與你無關!”
“那,那你為何變得如此……對我如此冷淡?”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女子抬頭,蹙眉質問。
腦海浮現昔日陽光、開朗、向上滿臉笑容的絕世妖孽旦。
那是她最鐘意的弟子,更是,更是內心愛意浮動的源頭。
可奈,天不遂人願,這份內心生出的愛意還沒來得及道出,旦便出了事。
聞言,旦嗤笑了一聲。
他站起身子,舉目望向外頭昏暗,“我?我本如此,何曾變過?”
“既是無要事,你便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放下一言,他不帶遲疑的進入了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