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那場精心“編排”、暗藏機鋒的宴席,宛如一幕荒誕至極的鬨劇,在樸德起怒不可遏的咆哮聲與眾人肆意哄堂大笑的聲浪交織中,以狼狽之態草草收場,落得個不歡而散的尷尬境地。樸德起心中那股憤懣的怒火熊熊燃燒,恰似煉獄深處噴薄而出的烈焰,足以將世間一切體麵與尊嚴焚為灰燼,片甲不留。在他那狹隘且被傲慢填滿的認知裡,此番驛站之行無疑是奇恥大辱。原本滿心期待著能儘情享用珍饈美饌,卻不想淪為一場殘酷戲弄,自己更是徹徹底底淪為他人肆意嘲笑的笑柄。此刻,在他那被憤怒與傲慢完全占據的腦海中,唯有一個執念在不斷回響:驛站的飯菜既如此令人作嘔,難以入口,那便前往街市,定要尋覓到真正能滿足口腹之欲的美食,以此消解心頭這熊熊燃燒的恨意。然而,他卻似一隻蒙眼的蠢驢,渾然不知早在三天前,趙武將軍便已將三韓使者即將到訪的消息,如同播撒種子般傳遍邯鄲城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不僅如此,趙武將軍還特意言辭懇切地叮囑百姓,對待這些使者不必客氣,自會有巧妙之法讓他們知曉厲害,嘗嘗苦頭。
這日,驕陽似火,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仿佛要將整個邯鄲城點燃,化為一片焦土。樸德起大搖大擺地踏入熱鬨非凡的街市,那目中無人、趾高氣揚的模樣,仿佛瞬間搖身一變,成了這片天地間至高無上的主宰,世間萬物皆需對他俯首稱臣。街道兩旁,小販們扯著嗓子的叫賣聲、顧客們與攤主間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聲相互交織,喧鬨聲震耳欲聾,沸反盈天,似要衝破雲霄。樸德起那傲慢的目光,不經意間被一個包子攤吸引。攤上熱氣騰騰的包子正散發著勾人饞蟲的香氣,絲絲縷縷,仿若一群調皮搗蛋的精靈,輕盈舞動身姿,徑直鑽進他的鼻腔,試圖勾起他的食欲。可一回憶起宴席上那些暗藏“玄機”、讓他在眾人麵前出儘洋相的包子,他的嘴角瞬間如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扯動,撇至耳根,滿臉毫不掩飾的嫌棄,臉上的肌肉也因這股濃烈的不屑勁兒不受控製地微微扭曲,仿佛被施了邪惡詛咒。隻見他恰似一隻被寵壞的傲慢孔雀,高高揚起頭,鼻孔朝天,對著攤主傲慢開口,語氣中滿是鄙夷與不屑:“你們中原人就吃這個?哼,仔細瞧瞧這賣相,就這模樣的東西,也敢堂而皇之地稱作食物?你們這個民族可真是卑劣至極,連吃食都如此粗陋不堪,簡直是對食物的褻瀆!”
攤主是個年近中年的壯碩漢子,身形魁梧得仿若一座巍峨聳立的小山,穩穩紮根於攤位之後,給人一種堅實可靠之感。平日裡,他滿臉胡茬,粗糙的麵容上總是洋溢著熱情招呼顧客的爽朗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可此刻,聽到樸德起這般無禮至極、令人發指的言語,那原本燦爛的笑容瞬間如陽光下的冰雪,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滿臉怒容仿佛能將眼前世界點燃。他雙眼猛地圓睜,眼中噴射出的怒火仿若實質化的火焰,足以將人灼燒,死死地怒視著樸德起,似要用眼神將這個無禮之徒千刀萬剮。原本在案板上忙碌不停、如同靈動舞者般的雙手,也驟然停下,手中緊握著的筷子被他用儘全身力氣,重重拍在案板上,發出清脆且響亮的“啪”一聲,這聲音在嘈雜喧鬨的街市中格外突兀,猶如一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響。這攤主曾在部隊的火頭軍服役多年,戰場上的硝煙雖已漸漸散去,但那段血與火交織的經曆,早已鑄就他堅毅如鋼鐵般的性格。退伍後,他憑借多年積攢的退伍獎金開了這個包子攤。憑借紮實精湛的廚藝和對每一位顧客熱忱真摯的態度,生意一直紅紅火火,在這一帶小有名氣,深受百姓喜愛。此刻,他被樸德起的話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如同一隻被激怒的公牛,隨時準備向敵人發起致命衝鋒,質問道:“你這狗東西從哪冒出來的?竟敢在我大楚的神聖地盤上大放厥詞,口出狂言,說我們是卑劣的民族!你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壓根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簡直自不量力!”
樸德起卻絲毫不把攤主的怒火放在眼裡,仿佛對方的憤怒在他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塵埃。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將頭昂得更高,脖子伸得老長,鼻孔張得老大,那副模樣,活脫脫一隻驕傲到近乎愚蠢、不可一世的公雞。他傲慢回應道:“本使乃偉大的三韓使者,樸德起!你們楚皇見了本使,都得恭恭敬敬地行禮,以示尊崇。你一個小小市井攤主,也敢對本使這般無禮,簡直不知死活,膽大包天!”攤主強忍著心中那即將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的怒火,腦海中瞬間清晰浮現出趙武將軍的鄭重交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聲音仿若來自地獄深淵,似要將樸德起生吞活剝,方能解心頭之恨。他竭儘全力平複激動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說道:“我這都是給普通百姓吃的家常食物,您身份尊貴,怕是瞧不上,更吃不了。您還是另尋彆家吧,就您這嬌貴得如同公主般的嘴,我這小本生意可實在伺候不起。”說完,他壓低聲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惡毒話語:“娘的,要不是趙將軍特意交代過,我他娘的非得在包子裡下點巴豆,讓你這混蛋拉得脫了形,瘦成皮包骨頭,毒死你個王八犢子!呸!”樸德起正沉浸在自己營造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慢氛圍中,鼻孔裡不停地哼著氣,對攤主的小聲咒罵渾然不覺,如同一隻沉浸在美夢中的豬。他用力一甩衣袖,那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誇張弧線,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尊貴”,趾高氣揚地說道:“本使當然不會吃你這狗東西做的東西。趕緊告訴本使,哪兒有既美味佳肴不斷,如同天上仙食,又有美貌佳人陪侍,溫柔似水的酒館!彆在這浪費本使的寶貴時間,本使的時間可是無比金貴!”攤主心中雖恨得咬牙切齒,牙齒都快被咬碎了,但還是不情願地指了指前方,沒好氣地說道:“那您去鳳舞樓吧,那兒好。就您這副德行,估計也就那地方能勉強容得下你,你這尊大佛可彆在我這小廟待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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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德起哼了一聲,那聲音裡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仿佛能將周圍空氣都染成鄙夷的顏色。隨後,他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包子攤,繼續朝著前方走去,那步伐邁得極大,像是在向周圍人示威。沒走出多遠,一個賣燒餅的攤位映入他眼簾。盤中金黃酥脆的燒餅擺放得整整齊齊,在熾熱陽光照耀下,閃爍著誘人光澤,那光澤如同點點星光,吸引著人們的目光。燒餅表麵的芝麻被烤得微微泛黃,散發出陣陣濃鬱醇厚的香味,這香味如同一隻無形的手,引得周圍顧客頻頻側目,紛紛投來渴望的眼神。可樸德起卻對此不屑一顧,他邁著大步,如同一隻橫行霸道的螃蟹,徑直走到攤主麵前,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冷笑,那笑容仿佛能凍結世間一切美好,用充滿嘲諷的口吻說道:“你們這賣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瞧瞧這黑不溜秋的樣子,能吃嗎?看著就讓人倒胃口,簡直是對食物的褻瀆,是食物界的恥辱!”
攤主是個身形瘦弱的老者,雖然身材單薄,脊背因歲月的無情磨礪微微彎曲,仿若承載了無數滄桑,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曆經滄桑後的堅韌,那是一種在歲月長河中沉澱下來的力量。聽到樸德起的話,老者原本慈祥溫和的麵容瞬間皺起眉頭,那眉頭皺得如同深深的溝壑,臉上寫滿不悅,仿佛被烏雲籠罩。他輕輕放下手中還沾著刷燒餅用油的刷子,在圍裙上蹭了蹭手,那雙手布滿歲月的痕跡,說道:“這位客官,說話可得客氣點。我這燒餅,可是用自家祖傳的獨家秘方烤製而成,在這十裡八鄉,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每天天還沒亮,星星還在天空閃爍的時候,就有人早早趕來排隊購買,大家就好我這一口。”樸德起卻不以為然,雙手抱在胸前,鼻孔朝天,那模樣像極了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大聲說道:“哼,在本使看來,不過是些粗鄙不堪的食物罷了。本使來自偉大的三韓,我們那兒的美食,精致得如同精美的藝術品,每一道都讓人賞心悅目、垂涎欲滴,仿佛是天上的仙品。你們這兒的東西,簡直粗陋至極,根本入不了本使的眼,簡直有辱本使的味蕾,是對美食的侮辱!”老者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拳頭,那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揮出這飽含憤怒的一拳,將眼前這個無禮之徒打倒。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趙武將軍的叮囑,強忍著怒火,深吸一口氣,那口氣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全部吸走,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既然如此,客官還是另尋彆處吧。若您想找既美味又有佳人相伴的地方,去鳳舞樓準沒錯。不過就您這脾氣,走到哪兒,怕是都得招人嫌,被人討厭。”樸德起撇了撇嘴,那動作充滿輕蔑,仿佛在說老者根本不值得他多費一絲口舌,隨後又大踏步向前走去,那腳步聲重重的,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威嚴”。
不一會兒,樸德起路過一個賣糖人的攤位。五彩斑斕的糖人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宛如一群靈動活潑的小精靈,在風中歡快舞蹈,姿態輕盈優美,煞是好看。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威風凜凜的武將糖人吸引,那糖人手持長槍,身姿矯健,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入戰場,奮勇殺敵,保家衛國。樸德起伸手便將糖人拿起來,放在眼前,像個貪婪的孩子般把玩起來,左看看右瞧瞧,眼神中滿是占有欲,仿佛這世間萬物都應歸他所有,卻絲毫沒有要付錢的意思。攤主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一身乾淨利落的短打,充滿活力,仿佛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見狀,趕忙從攤位後繞出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說道:“客官,您還沒給錢呢。這糖人雖說不值幾個大錢,可也是我起早貪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每一個都凝結著我的心血啊,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樸德起眼睛一瞪,那眼神凶狠得如同惡狼,仿佛要將眼前的小夥子生吞,傲慢地說道:“本使拿你個糖人,那是瞧得起你,給你麵子。你還敢跟本使要錢?你知道本使是誰嗎?本使動動手指,就能讓你這小攤位從這街上徹底消失,開不下去,讓你喝西北風去!”小夥子氣得滿臉通紅,那紅色如同燃燒的火焰,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像是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皮膚下跳動。他剛想發作,突然想起趙武將軍的囑咐,隻能狠狠地咬著牙,把到嘴邊的憤怒話語又咽了回去,心中暗自咒罵:“這可惡的家夥,如此囂張跋扈,遲早會遭報應的!老天爺啊,快懲罰懲罰他吧!”樸德起得意洋洋地拿著糖人,一邊走一邊問路人哪裡有好的酒館。眾人雖心中對他厭惡至極,那厭惡之情仿佛要將他淹沒,但都按照趙武將軍的吩咐,紛紛指向鳳舞樓的方向,心中卻在暗自想著:“等你去了那兒,有你好受的!”
終於,樸德起來到了鳳舞樓前。眼前的鳳舞樓氣勢恢宏,飛簷鬥拱層層疊疊,宛如一隻即將展翅高飛的巨大鳳凰,欲衝破天際,翱翔於廣袤蒼穹。樓前的兩根巨大石柱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鳳凰的羽毛根根分明,在微風中仿佛輕輕飄動,仿佛隨時都會振翅高飛,翱翔於九天之上,去追尋屬於自己的榮耀。樓門高大寬敞,朱紅色的大門上鑲嵌著金色的門釘,在陽光照耀下,閃耀著耀眼奪目的光芒,如同點點星辰,照亮了整個街道。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威風凜凜,張著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仿佛在守護著這座象征著繁華與榮耀的酒樓,不容任何人侵犯,它們那威嚴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樸德起望著眼前這座氣派非凡的鳳舞樓,臉上露出滿意至極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這才配得上本使的尊貴身份。我就應該享受這樣的待遇。”他整了整衣衫,將褶皺一一撫平,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體麵,像個真正的“大人物”。隨後,邁著大步,昂首挺胸,如同凱旋的將軍般,朝著鳳舞樓的大門走去,那步伐充滿自信,卻又帶著一絲愚蠢。然而,他卻絲毫不知,這鳳舞樓內,還有更多精心準備的“驚喜”在等待著他,一場更加精彩絕倫、令人捧腹大笑的好戲,即將拉開那華麗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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