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小將的次日,鹹陽宮偏殿中氣氛凝重得近乎窒息,仿佛暴風雨前那壓抑至極的寧靜。殿內的燭火在幽暗中不安地搖曳,昏黃的光在牆壁上跳躍,將華麗的錦繡帷幔映照得影影綽綽,帷幔上繡製的龍鳳圖案,在這光影交錯中,似有破雲而出、振翅高飛之勢,卻又被這死寂氛圍緊緊束縛,徒增幾分沉悶與壓抑。項羽頭戴沉重冕旒,冕旒上的玉珠相互碰撞,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在這靜謐空間中格外清晰。他身著玄色龍袍,金線勾勒的巨龍栩栩如生,張牙舞爪間仿若隨時都會騰空而起、仰天長嘯。腰間係著的白玉帶,質地溫潤,愈發襯出他身姿筆挺,宛如巍峨聳立、不可撼動的山峰,穩穩高坐在主位之上。此刻,他劍眉緊鎖,深邃雙眸仿若寒夜中的寒星,冷冽而銳利,緊緊盯著殿門方向,周身散發的威嚴氣場,讓殿內空氣仿佛都為之凍結。
不多時,一陣急促且略顯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這份死寂。樸得起昂首闊步,如一陣狂風般踏入殿內。他身著一件繡滿奇形怪狀圖案的錦袍,色彩斑斕得奪目,紅、黃、綠等顏色肆意拚湊,毫無章法,顯得格外浮誇豔俗。頭頂那頂高高的帽子,帽簷上掛滿了琳琅滿目的配飾,隨著他的走動叮當作響,仿佛在演奏一曲刺耳嘈雜的樂章。臉上那副傲慢至極的神色,仿佛在昭告天下,他已然將自己視為世間主宰。一進殿,他便目中無人,大搖大擺地走著,腳步肆意張狂,眼神傲慢地掃過殿內眾人,那眼神仿佛在說,在場之人皆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樸得起站定後,腦袋高高揚起,鼻孔幾乎朝天,扯著尖銳的嗓子高聲說道:“楚國陛下,本使此次身負三韓國王的神聖旨意而來。當下我三韓國力昌盛,軍隊兵強馬壯,如虎狼之師,威震四方。四方諸侯在我三韓的強大威勢下,理應紛紛歸降稱臣。楚國自然也不例外,應即刻成為我三韓的藩屬國,每年按時獻上豐厚貢禮,以表對我三韓的絕對忠心。”此言一出,猶如巨石投入平靜湖麵,殿內瞬間嘩然。
劉邦反應最為迅速,“噌”地一下,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猛地站起身來。獨臂帶著滿腔怒火,重重地拍在身旁案幾上,“砰”的一聲巨響,猶如驚雷乍響,案幾上的杯盞被震得劇烈晃動,有幾隻險些翻倒在地。他怒目圓睜,雙眼瞪得仿若銅鈴,大聲怒斥道:“彼其娘之!你這三韓使者,莫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我大楚自建國起,便南征北戰,曆經無數風雨,威名遠揚四海。區區三韓,不過彈丸之地,也敢妄圖讓我大楚稱臣?你怕是白日做夢還沒醒,活在荒唐的美夢裡吧!”劉邦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獨臂,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有力的弧線,情緒激動得滿臉通紅,脖頸處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
範增原本端坐在一旁,麵色沉靜,宛如深潭之水波瀾不驚。此時也不禁皺起眉頭,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不悅。他緩緩站起身,動作沉穩卻透著威嚴,雙手背在身後,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冷冷地說道:“三韓不過是彈丸之地,在天下版圖中微不足道,竟敢在此口出狂言。我大楚人才濟濟,文臣滿腹經綸,可安邦定國;武將武藝高強,能衝鋒陷陣,軍隊更是驍勇善戰,紀律嚴明。若論實力,三韓在我大楚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不堪一擊。也妄想讓我大楚稱藩,簡直荒謬絕倫,滑天下之大稽!”範增言辭犀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寒冬的寒霜,擲地有聲。說完後,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滿是對樸得起的輕蔑,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滑稽可笑的跳梁小醜。
韓信雙手抱胸,身姿筆挺得如同標槍,站在一旁。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著滿滿的不屑,恰似一汪寒潭,拒人於千裡之外。說道:“使者大人,說話之前,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我大楚疆域遼闊,山川壯麗,幅員萬裡,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一片繁榮昌盛之景。豈是你三韓那狹小之地能覬覦的。勸你儘早收起這狂妄無知的想法,否則,我大楚的鐵騎一旦出動,鐵蹄錚錚,踏平你三韓,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彈指一揮間便能讓三韓灰飛煙滅。”韓信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頭,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那笑容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刺向樸得起的狂妄。
麵對眾人的怒斥,樸得起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仰頭張狂地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在殿內不斷回蕩,猶如夜梟啼鳴,格外驚悚。“哈哈哈,你們就嘴硬吧,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我三韓不但要讓楚國稱藩,還聽聞楚國陛下有幾位貌若天仙的女兒。我三韓國王心懷仁德,廣施恩澤,有意迎娶,如此一來,我三韓與楚國便能親如一家。楚國也可在我三韓強大的庇護下,永享太平,免受戰亂之苦。”
這話如同火星掉進了火藥桶,瞬間點燃眾人的怒火,徹底激怒了眾人。項禦原本年輕氣盛,像乾柴遇到烈火,此刻更是氣得滿臉通紅,仿若熟透的番茄,脖頸處青筋暴起,像一條條蜿蜒的蚯蚓。他“噌”地向前跨出一大步,腳步落地重如泰山,伸出手指,指尖幾乎戳到樸得起的鼻子,怒聲說道:“你這無恥之徒,竟妄圖覬覦我楚國公主,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白日做夢!我大楚公主,皆金枝玉葉,身份尊貴無比,生於帝王家,享受萬千寵愛,怎會下嫁你那蠻夷荒蕪之地,與你等未開化之人為伍!”項禦越說越激動,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拉風箱一般,口中還喃喃自語:“媽的,這幫狗東西想打我妹妹們的主意,簡直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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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強壓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心中對樸得起等人的狂妄自大鄙夷到了極點,暗自咬牙:這幫王八羔子,竟敢覬覦我項羽的閨女,真當我項羽提不動霸王槍了?若不是為了大局,此刻便要將這狂徒斬於劍下。但他畢竟身為一國之君,有著非凡的定力,如巍峨泰山般沉穩不動。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神色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樸得起,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冷冷地說道:“使者大人,你這番話,實在是無禮至極,毫無外交使者應有的風範,簡直是對兩國邦交的褻瀆。不過,既然你今日代表三韓而來,我楚國向來以禮待人,秉持大國風範,海納百川,也願與你平等對話。但你務必清楚,楚國從不畏懼任何威脅,楚國的軍隊枕戈待旦,更不會任由他人欺淩,若有來犯,必將讓其有來無回。”項羽說話時,語氣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一字一句仿佛重錘,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頭,讓人心頭震顫。
樸得起見自己一番言語惹得眾人怒火中燒,殿內氣氛劍拔弩張,意識到不能再一味強硬下去,否則難以收場,自己性命堪憂。於是他眼珠滴溜一轉,像狡猾的狐狸般計上心來,開始采用迂回戰略。他假意清了清嗓子,喉嚨裡發出“咳咳”的聲響,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臉上擠出一絲假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本使也做出讓步,展現我三韓的寬容。楚國與我三韓,從今往後當平等相處,互不侵犯。此後楚國不得侵犯我三韓邊境,兩國應以和為貴,共同營造和平友好的局麵,共享太平盛世。”樸得起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項羽的臉色,眼睛像老鼠般滴溜溜亂轉,臉上露出一絲自以為得逞的狡黠笑容,好似陰謀即將得逞。
項羽心中暗自冷笑,心想這樸得起還真是天真愚蠢,把一切想得太過簡單,如同無知孩童。但他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神色平靜得仿若平靜湖麵,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朕答應你。不過,朕也備下了一份‘國禮’,煩請你帶回去,呈獻給你們三韓國王。”說罷,項羽大手一揮,動作豪邁有力,站在殿外等候的侍從們立刻魚貫而入。他們小心翼翼地抬著兩個精美的錦盒,錦盒上雕刻著精美的龍鳳圖案,龍張牙舞爪,鳳展翅欲飛,栩栩如生。錦盒上還鑲嵌著璀璨的寶石,紅寶石如鮮血般豔麗奪目,藍寶石似夜空般深邃幽遠,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光芒,刺人眼眸。隨後,又有兩名侍從費力地牽著一頭肥碩的母豬走進殿內,母豬身上的毛發梳理得整整齊齊,油光發亮,卻難掩其憨態可掬的模樣,肥碩的身軀左右晃動,“哼哼”地叫著。
項羽指著錦盒,神色莊重,麵容嚴肅,仿若在宣布一件極其重要之事,說道:“這兩個錦盒裡,裝的乃是我楚國的稀世珍寶,價值連城,是楚國工匠耗儘心血之作。不過,此寶極為特殊,隻有你們三韓國王能打開。其他人若妄圖強行打開,裡麵的東西便會瞬間消失,化為烏有,這是寶物的靈性。”實際上,錦盒裡裝的正是那幅令人捧腹的《三韓使者春宮圖》以及說書人精心編撰的故事話本,項羽心中盤算著,定要借此好好羞辱一番那狂妄自大的三韓國王,讓他知曉楚國不可欺。
接著,項羽又將目光轉向那頭母豬,臉上一本正經,神色沒有絲毫破綻,解釋道:“這是我楚國耗費心血新研究出來的優良品種豬,它好生養,一胎能產數隻豬崽,是農家增收的好幫手。且極為親近人,性格溫順,像忠誠的夥伴。朕特意將它作為禮物,送給你們三韓國王,希望他能滿心歡喜地收下,將其繁育,造福三韓百姓。”此時,那頭母豬似乎真的認出了樸得起,原本安靜的它突然歡快地叫了起來,“哼哼”聲在殿內響亮響起。它撒開蹄子,四蹄生風,朝著樸得起快速奔去,一邊跑還一邊晃動著肥碩的身軀,像一個失控的肉球。樸得起嚇得臉色慘白,如白紙一般,連連後退,腳步慌亂,像喝醉的人,嘴裡不停地叫嚷著:“阿西吧,這是什麼東西,快把它弄走!”他慌亂地躲避著母豬,左閃右避,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模樣狼狽不堪,帽子都歪到了一邊,配飾叮當作響。
隨後,項羽將目光轉向劉邦,神色平靜,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深意,說道:“劉尚書,此次便由你出使三韓,務必將這國禮親手交給三韓國王。”劉邦一聽,心中暗自竊喜,像偷到腥的貓,臉上卻強忍著笑意,嘴角微微上揚,又趕緊壓下去。他連忙上前幾步,腳步輕快,單膝跪地,動作標準,恭恭敬敬地接過國禮,大聲說道:“陛下放心,臣定當不負所托!”接過錦盒和係著母豬的繩索時,劉邦的手微微顫抖,那是努力壓抑笑意導致的,肩膀也微微抖動。
樸得起看到項羽主動送禮,且態度看似良好,頓時感覺自己又占據了上風,心中得意忘形起來,像一隻驕傲的公雞。他挺直腰杆,腰杆挺得像標槍,大聲說道:“既然如此,本使希望能即刻出發,帶著楚國的這份誠意,速速返回三韓複命,一刻也不能耽擱。”
劉邦卻不緊不慢地抬起頭,臉上掛著那副招牌式的笑嘻嘻模樣,眼睛眯成一條縫,說道:“使者大人,急什麼呢?這出使之事,千頭萬緒,繁雜瑣碎,馬虎不得。你看,這出使的文書還未整理得儘善儘美,語句還需斟酌;隨行的侍從也還未挑選妥當,要選忠誠可靠、武藝高強之人。各項準備工作繁雜瑣碎,千絲萬縷。依臣看,起碼得三天之後,才能正式出發,確保萬無一失。”樸得起一聽,頓時急得跳腳,雙腳在地上亂蹦,臉上的肌肉都跟著抖動起來,像一條條扭動的蟲子:“阿西吧!為何要等三天?本使公務繁忙,日理萬機,可沒那麼多時間在此耽擱!”劉邦依舊笑嘻嘻地說道:“使者大人,這出使可是關乎兩國邦交的大事,是兩國關係的橋梁,怎能草率行事。你要是實在等不及,要不你自己先回去,我們隨後再快馬加鞭把禮物給你送過去?不過,路上要是出了什麼閃失,這責任……”劉邦故意拖長音調,臉上笑容卻不減。樸得起氣得滿臉通紅,雙手緊握拳頭,指甲都幾乎陷入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怒目瞪著劉邦,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卻又無可奈何,最終隻能咬著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極不情願地同意了三天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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