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韓國內,無形的硝煙似一層陰霾,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濃烈的火藥味幾欲令人窒息。馬韓王宮之內,金達萊麵色凝重,眉頭緊鎖成一個死結,親自為和親使團緊張打點行裝。一箱箱精美至極的嫁妝被小心翼翼地搬上馬車,其中那鑲嵌著圓潤東珠的金冠,顆顆東珠散發柔和光暈,恰似夏夜閃爍的繁星;繡著五彩孔雀羽的絲綢嫁衣,針線細密,孔雀羽仿若活物,欲振翅翱翔天際。金達萊趁眾人忙碌之際,神色匆匆地將一柄淬了劇毒的匕首,塞進女兒貼身侍女的袖中,同時壓低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口吻說道:“若大楚人膽敢對公主輕慢,你便用此匕首,絕不可讓公主蒙羞受辱!”馬車之中,金素妍透過雕花車窗,靜靜地凝視著父親,車簾上垂下的珍珠流蘇隨著車身輕微晃動,在她臉上投下一片片細碎的暗影,恰如她此刻千瘡百孔、支離破碎的命運。她緊咬下唇,眼中滿是無奈與悲戚,雙手下意識地揪著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好似在極力抓緊這即將消逝的安穩。
另一邊,辰韓國王樸承俊正在城門口,猶如一個癲狂至極的守財奴,反複檢查裝滿金銀的車隊。每一塊金磚他都要親自過秤,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死死盯著秤砣,生怕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若是少了半兩,你們就提著腦袋去見大楚皇帝!”他暴跳如雷,一腳踹翻一個因連續勞作、疲憊不堪而失手摔落金錠的侍衛。那侍衛慘叫一聲,重重摔倒在地,樸承俊靴底沾滿泥土的腳印,在黃澄澄的金磚上顯得格外刺眼。謀士李賢趁亂偷偷將二十枚夜明珠藏進自己袖中,動作極為隱蔽,可還是被樸承俊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一眼瞥見。寒光一閃,樸承俊手中的匕首瞬間劃過,李賢的小指頭已滾落於地,鮮血在金磚間蜿蜒流淌,觸目驚心。“三韓的每一粒金砂,都要用來換取我辰韓的活路!”樸承俊咆哮著,聲音中透著瘋狂與決絕,仿佛要將這世界的不公都吼破。李賢臉色慘白如紙,冷汗如雨下,緊握著受傷的手,疼得渾身顫抖,眼中滿是恐懼與不甘,那不甘的眼神似在質問命運為何如此捉弄。
弁韓國王崔元浩在軍隊於邊境集結完畢後,將趙勇喚至跟前,眼神中閃爍著陰鷙的幽光,命他帶領三百死士護送使團。這些死士個個臉上紋著猙獰的狼頭,仿若從地獄爬出的惡鬼,看起來凶神惡煞。他們腰間掛著的酒囊裡,裝的並非酒水,而是致命的桐油——他們接到的密令是,若遇到其他兩國使團,便毫不猶豫地放火燒毀一切。出發前,崔元浩伸出肥厚的手掌,輕輕撫摸著趙勇臉上的狼頭刺青,咧開嘴,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冷笑道:“待大楚鐵騎踏平馬韓、辰韓,本王便封你做三韓總督,到那時,你天天都能踩著金達萊和樸承俊的腦袋喝酒!”趙勇單膝跪地,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高聲應道:“謝大王!末將定不負所托!”隨後起身,帶領著死士們,邁著整齊而沉重的步伐,踏上了那充滿血腥與陰謀的道路,每一步都似踏在生死邊緣。
三隊人馬在通往鹹陽的官道上,宛如三條隱匿在黑暗中的毒蛇,悄然逼近。當馬韓使團那裝飾著銀鈴的華麗車駕,與辰韓滿載金銀的車隊,在青楓穀狹路相逢時,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仿若一點火星便能引爆整個山穀。金素妍的侍女按捺不住好奇,輕輕掀開簾子,往外一瞧,望見對麵車上堆滿了黃澄澄的金錠,不禁輕聲驚呼:“那足夠買下三個馬韓了!”這聲音雖輕,卻恰似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辰韓押車的將領聽到這話,頓時暴跳如雷,“唰”地抽出彎刀,指向馬車,惡狠狠地罵道:“賤婢也敢覬覦辰韓的財寶?”話音未落,馬韓侍衛反應迅速,一支箭矢“嗖”地射出,擦著那將領的耳畔飛過,釘入身後的楓樹。箭尾的紅翎在風中劇烈顫動,仿佛在發出戰鬥的號角,宣告著這場紛爭的開場。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弁韓的狼頭死士們如同一群從地獄湧出的惡魔,突然從兩側山崗上衝殺下來。趙勇揮舞著鋸齒大刀,刀身上還殘留著未擦淨的羊血,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腥味。“大楚皇帝隻要一個附庸!”他一邊嘶吼,一邊將刀刃狠狠劈向辰韓馬車的車轅。“哢嚓”一聲,車轅斷裂,金錠如雨點般滾落在地。死士們見狀,立刻衝上前,將桐油潑在金錠和馬車之上。辰韓士兵們見狀,顧不上與馬韓對峙,紛紛慌亂地搶救財寶。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狼頭死士們已將火把扔出,瞬間,大火熊熊燃燒起來,辰韓士兵們的衣袍被點燃,他們在火中慘叫著、掙紮著,那慘叫聲混著金器熔化時發出的“滋滋”聲,在山穀中不斷回蕩,令人毛骨悚然,仿若置身於修羅地獄。
馬韓使團的侍衛們迅速反應,迅速組成盾牆,將公主的馬車緊緊護在中央。一名狼頭死士瞅準時機,甩出繩索,精準地纏住金素妍的手腕,試圖將她拽出馬車。千鈞一發之際,貼身侍女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掏出匕首,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刺進死士的咽喉。鮮血如噴泉般噴濺而出,灑在車窗的鮫綃上,綻開一朵朵猙獰的紅梅。金素妍望著侍女抽搐的屍體,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父親塞匕首時說的話,渾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那淚水飽含著恐懼、無助與對命運的悲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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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中,樸承俊的坐騎被流箭射中,馬匹吃痛,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將樸承俊甩落在地。他狼狽地在地上翻滾,恰好滾到趙勇腳下。趙勇眼疾腳快,一腳踩住他的後背,將刀尖抵住他的後頸,惡狠狠地說道:“向大楚投降的隻能是弁韓!”樸承俊卻突然冷笑起來,笑聲中透著一絲詭異。他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麵染血的旗幟——那是馬韓的軍旗,不知何時被他的人繳獲。“大楚皇帝最恨反複無常的狗,你覺得他會相信誰先投降?”他一邊說著,一邊咳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那鮮血似在訴說著這場爭鬥的殘酷與荒謬。
趙勇的瞳孔驟縮,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就在這一瞬間,樸承俊猛地射出袖箭。趙勇反應敏捷,側身避開,可刀鋒還是順勢劃過樸承俊的臉頰,削掉了他半隻耳朵。樸承俊慘叫一聲,聲音淒厲,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他捂著流血的耳朵,慘叫著滾進燃燒的馬車,火焰瞬間吞沒了他的錦袍。他在火中瘋狂地翻滾著,發出痛苦的哀號,像一隻垂死掙紮的碩鼠,那掙紮的模樣儘顯他的狼狽與絕望。
當硝煙漸漸散去,官道上一片狼藉,鋪滿了屍體和散落的財寶。馬韓使團的馬車已被燒得隻剩空殼,車轅斷裂,車輪歪斜,仿若在訴說著曾經的繁華與如今的破敗。金素妍被侍女們用錦被裹著,藏在不遠處的山洞裡,她蜷縮在角落裡,眼神空洞,驚魂未定,仿佛靈魂已被這場噩夢抽離。辰韓的金銀半數化為黑炭,散發著刺鼻的氣味,那是貪婪與欲望燃燒後的殘渣。樸承俊被燒得麵目全非,渾身焦黑,卻仍死死攥著那麵染血的軍旗,手指因用力而扭曲,似要用這最後的倔強證明自己的存在。弁韓的狼頭死士折損過半,趙勇帶著殘部匆匆撤離,臨走前,他將染血的彎刀狠狠插進路邊的楓樹,刀柄上的狼頭怒目圓睜,仿佛在無聲地見證這場瘋狂而慘烈的廝殺,那狼頭似在警示著世人這世間的殘酷與無常。
此時的鹹陽城,劉邦正捧著戰報,腳步匆匆地向項羽複命。他神色恭敬,語氣沉穩,詳細彙報著前線的情況,卻全然不知三韓大地上,這場因貪婪與恐懼引發的使團紛爭,已悄然拉開了更大動蕩的序幕。而在三韓國內,百姓們望著天邊被染成血色的晚霞,那晚霞如同一大片燃燒的火焰,映紅了整個天空。他們又一次抱緊了瑟瑟發抖的孩子,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他們知道,比大楚鐵騎更可怕的風暴,已經降臨,這風暴將無情地席卷這片大地,帶來未知的災難與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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