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急忙打斷小瀟的話,急切地說道:“小瀟,你先彆激動,聽我把話說完。你的父母雖然在某些方麵可能對你不公平,但他們畢竟是生你養你的人啊!或許他們有自己的苦衷和考慮呢?”
小瀟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哽咽著說:“苦衷?什麼苦衷?我從小就努力幫忙做家務,可弟弟卻什麼都不用做,這公平嗎?中考的時候,我的分數明明比弟弟高,他們卻寧願花錢送弟弟去私立高中,也不讓我繼續讀書,還說女孩子不需要學習那麼好,到了高中就跟不上了。這是什麼道理?我也是他們的孩子啊!”
百靈歎了口氣,安慰道:“小瀟,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這確實對你很不公平。但也許你的父母有他們的想法,他們可能覺得女孩子早點嫁人會更好。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愛你啊。”
小瀟搖了搖頭,情緒愈發激動:“愛我?他們愛我嗎?從小到大,我和弟弟在外麵闖禍,爸媽從來都隻打我一個人,還說我帶壞弟弟。可我們明明是同一天出生的,為什麼隻打我?這算哪門子的愛?”
百靈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瀟的問題。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小瀟,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家庭關係有時候很複雜,也許你的父母並不是故意要這樣對你的。你來到蘇州後,發現女孩子也可以被愛,這是很好的事情。但你也不能完全否定你的父母啊。”
小瀟沉默了片刻,然後堅定地說:“百靈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家了。我寧可永遠跟著木木姐,也不想再麵對他們的不公平和冷漠。”
百靈看著小瀟決絕的模樣,心中一陣心疼,卻也明白自己無法輕易改變小瀟的想法。
我輕聲說道:“小瀟,我理解你心裡的委屈,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但家庭的事,也彆太鑽牛角尖。等你心情好點,咱們再一起慢慢想辦法。”
小瀟吸了吸鼻子,輕輕點頭,“嗯”了一聲。小瀟靠在百靈懷裡,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百靈姐,我現在好累,不想想這些了。”
百靈輕輕拍著她的背,“那就先不想,好好休息。以後的路,還有我和木木陪你一起走。”
小瀟閉上眼,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在百靈的安撫下,居然在大早上就這樣睡了過去。
經過小瀟這件事,我們便如泄氣的皮球般,再無心思繼續進行真心話大冒險了,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壓抑起來。小瀟是我們這裡年紀最小的,宛如一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嬌花,可能是唯一一個被父母棄之如敝履的女孩。小嵐至少還有爸爸願意關心她,而從小瀟父母將小瀟送入足浴店這一行為來看,足浴店這種陰暗潮濕的環境,沒有哪個父母會舍得讓自己的子女涉足其中,都是我們這些女孩為了貪戀錢財,才如飛蛾撲火般偷偷從事。百靈亦是如此,此刻我才驚覺,我們五個人中竟然已有四個人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父母疏於管教,才淪為足浴技師的。
不知為何,我們四人都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沉默著,或許是因為小瀟的傾訴,讓我們都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回憶起了往昔的點點滴滴。我們就這樣癡癡地沉默著,仿佛時間已經凝固,直至小瀟悠悠轉醒。
小瀟醒來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如離弦之箭般果斷地撥打了電話。我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打給她媽媽的電話。隻聽電話那一頭傳來一位溫柔如水的女性聲音:
“喂,小瀟啊,你這個點不是應該在睡覺嗎,怎麼給我打起了電話啊。”
此時此刻,日上三竿,小瀟媽媽竟然知道女兒這個點睡覺,真不知道她是對在夜裡上班的女生所從事的工作一無所知,還是對小瀟從事這樣的工作感到心安理得。
小瀟的聲音帶著哭腔,如泣如訴:“媽媽,我好想你,我想回家,我什麼都聽你們的,不要讓我在這裡工作了好不好。”
小瀟媽媽的語氣卻如寒冰般冷酷:“傻孩子,你胡說什麼呢,你回家,家裡也沒有你住的地方啊。你弟弟馬上高考了,我們的房間都給你弟弟當書房用了,媽媽都隻有一個小床睡,你們都大了,總不能和弟弟睡一張床吧。”
小瀟囁嚅著說道:
“媽媽,這個月,我不能給您打錢了。”
小瀟媽媽怒發衝冠,吼道:“為什麼?你上個月不是上滿了一個月,怎麼也賺了快一萬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在家裡,就像那脫韁的野馬,翅膀硬了,不管家裡了?”
小瀟滿腹委屈,眼淚瘋狂的撒著,充滿哭腔說道:
“媽媽,我二月份辛辛苦苦工作,起天天熬夜,累得像條狗一樣,總共才賺了五千塊錢,可你們倒好,一下子就拿走了三千!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裡過得有多艱難!”小瀟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們店半個月前就被查封了,琉璃姐已經被抓去坐牢了,我們好多姐妹都受到了懲罰。我沒有做那些違法的事情,警察才放過我的。彆說工資了,我沒被罰款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小瀟媽媽聽了女兒的話,不僅沒有安慰她,反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埋怨道:“哎呀,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爭氣呢!你看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十裡八村的都找不出比你更俊的姑娘了。你就不能多和那些大老板們套套近乎嗎?他們隨便給你點錢花花,都比你這累死累活賺的多!你非要那麼矜持乾嘛呢?要是能找個大老板嫁了,那才好呢!你看看你現在,忙活了這麼久,一分錢都沒賺到,真是讓我失望!”
在這狹小而略顯擁擠的房間裡,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小嵐和絲絲雙眼緊緊盯著小瀟手中的手機,她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身體不自覺向小瀟靠近。突然,兩人同時伸出手去搶奪,身體也跟著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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