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清反應過來,立馬去看江稚魚。
她張嘴想問,可江稚魚的表情落入她眼裡,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痛心疾首,又自責又心疼又惱怒。
“老師傅,您真是名不虛傳呀!”
她強行鎮定下來,笑臉對著老中醫,“那您看,我家孩子的身體,能調理好嗎?”
“不難。”
老中醫點頭,“先按我開的方子,堅持吃上半個月,然後再看姑娘的身體情況。”
“好好好。”江晚清忙不迭地點頭,萬分感激。
送老中醫離開的時候,她讓人封了個大紅包,並叮囑老中醫,江稚魚的情況,絕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
這一點,老中醫自然明白的,更何況趙隨舟早就叮囑過。
送走老中醫後,江晚清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受。
她自己這輩子沒孩子,她認了。
可她不能再讓江稚魚也跟她受一樣的罪。
一怒之下,她打給了趙隨舟。
手機那頭,趙隨舟正握著手機站在趙氏分公司會議室的落地窗前。
他的身後,是分公司的幾十位高管。
剛才會議開到一半,老中醫打電話過來。
他知道老中醫是要向他彙報給江稚魚把脈後的結果,所以立刻暫停會議,拿起手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了電話。
老中醫將給江稚魚把脈後的所有情況,一五一十分說了。
趙隨舟聽完,整個人呆若木雞。
他自己什麼時候碰了江稚魚,用沒用小雨傘,他自己最清楚。
此時此刻,他的心臟就像是被千蟲萬蟻在啃噬,密密麻麻地難受。
空氣都讓人窒息。
唐昭和一會議室的高管看著他定定地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刀削斧鑿般的側臉輪廓,一半清峻,一半晦暗,渾身氣壓凝重。
高管們個個麵麵相覷。
唐昭走過去,低聲問,“老板,會議還繼續嗎?”
趙隨舟仍舊沒動,更沒說話。
直到,他手裡的手機再次震動,他才有了反應,低頭看去。
“先散了。”他說。
唐昭點頭,通知大家先散會,剩下內容的會議時間,再行通知。
高管們都走了,趙隨舟接通電話。
“隨舟,你……”
江晚清氣的聲音哽咽,“你真是太過分了,你害慘泡泡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趙隨舟點頭,嗓音低沉嘶啞。
但其實,他承認的和江晚清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江晚清的意思是,江稚魚懷過孕流過產,以後還怎麼嫁人?
正經的豪門大戶,挑選兒媳婦的時候,肯定是要仔仔細細地檢查女方身體情況的。
現在趙隨舟安排的中醫隨便就把出了江稚魚流過產的事,難道彆人就把不出來?
而趙隨舟心裡的害慘,自然是心疼江稚魚的身體和她受的苦。
兩個人想的,不一樣。
“泡泡還好嗎?”他問。
“不好,你這樣欺負她,她怎麼可能好!”江晚清聲音更氣,哽咽的更厲害。
這麼多年了,彆說是罵趙隨舟這個繼子,哪怕是對他說一個字的重話,江晚清都未曾有過。
“阿姨,你幫我哄哄泡泡,我現在過去。”趙隨舟說,毋容置疑的懇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