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
周平津看向他,眼神幽冷,“她一直躺在吉隆坡的醫院裡,高燒不醒,醫生也束手無策。”
趙隨舟黑眸驟然一沉,垂在身側的手也倏爾攥緊。
“你個逆子,都是你害的!”趙安青罵道。
趙隨舟一言不發,悶頭大步就往外走。
周平津一把去扣住他的肩,“你去哪?”
“去吉隆坡,把她接回來。”
趙隨舟吼,原本就猩紅一片的眼底,此刻更是染了血,血紅一片。
周平津垂下頭,閉了閉眼,似哀求般說,“你彆再傷她了。”
趙隨舟甩開他的手,大步走了。
他用趙安青的私人飛機,以最快的速度申請了飛吉隆坡的航線。
飛機上,他高大的身軀陷在座椅裡,仰頭望著飛機頂,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空洞和灰敗。
身上,還是前天的衣服,皺的不成樣子。
臉色蒼白。
眼窩陷下去。
眼瞼下青色明顯。
胡子也幾天沒剃了,拉碴一片。
渾身上下,滿滿全是頹廢的氣息。
唐昭了解清楚了情況,過來向他彙報,“老板,小魚小姐飛去吉隆坡,應該是為了跟裴教授一起參加在那邊舉行的一個ai峰會,不過,小魚小姐一直在醫院高燒未醒,所以,裴教授一直在醫院守著小魚小姐,沒有在峰會露過麵。”
“裴現年一直守著她?”趙隨舟喃喃問。
唐昭點頭,“應該是的。”
“還有多久能起飛?”這是趙隨舟現在最關心的。
如果他有翅膀,他早就飛去吉隆坡了,何必等。
“最多十分鐘。”唐昭說。
趙隨舟什麼沒再說,隻是閉上了眼。
......
吉隆坡,醫院。
江稚魚一直高燒不醒,裴現年急死了。
多少年了,他從未這樣擔心一個人,更沒這樣著急過。
他在猶豫,如果今天江稚魚再不醒,他是不是要通知趙家一聲。
好在,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後,第四天的早上,她的高燒終於開始退了。
從三十九度多退到了三十七度多。
還神奇的發了一身的汗。
慢慢地,她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裴現年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終於睜開眼醒來,激動的幾乎喜極而泣。
“你醒啦!”
他聲音都有點兒抖,“小魚,你終於醒啦!”
江稚魚聞聲,空洞失焦的目光漸漸聚光,朝裴現年看了過去。
他眼裡閃動的驚喜的淚光,讓她的心弦止不住的輕輕一顫。
她張了張嘴,嗓子卻啞的發不出聲音來。
何晏站在一旁注意到,趕緊去倒了杯溫水過來。
裴現年將床頭調到四十五度,又去扶起她,然後才接過水,喂給她喝。
江稚魚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嗓子當即舒服不少。
“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難受?”裴現年問。
江稚魚搖頭,“老師,我怎麼啦?”
“小師妹,你真的快把我們給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