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清確實是擔心死她了,在家裡一晚上都沒睡著,飯也吃不下,沒胃口。
即便一大早趙安青已經告訴她,說江稚魚人在吉隆坡,趙隨舟已經飛去吉隆坡接人了,她還是心裡慌的不行。
這會兒看到江稚魚打過來的電話,她心中狂喜,立刻就接通了電話,顫聲喊道,“泡泡,是你嗎?”
江稚魚鼻子猛地一酸,眼淚掉下來,“姑姑,是我。”
“泡泡,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江晚清的聲音,顫的更厲害。
“姑姑,我好著呢,我能有什麼事,就是出去玩了幾天。”
江稚魚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嗓音俏皮,“不信的話,你問姑父,姑父就坐在我身邊。”
“好好好,你沒事就好。”
江晚清終於寬了心,又佯裝生氣,“你個臭丫頭,下次遇到事情再不跟我說,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了,還關機害我擔心,我一定饒不了你。”
“嗯,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姑姑你放心。”
“晚清,泡泡沒事了,你安心吧。”
手機開了揚聲器,趙安青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安撫江晚清,“等把北京的事情處理妥當,我就帶泡泡回去。”
“好,我在家等你們。”
又說了幾句,掛斷電話,江稚魚看著身邊對自己慈眉善目的趙安青,又想著在家裡殷殷期盼的江晚清。
她忍了這麼多年,又做了這麼多。
難道,真的想到最後,誰也不好過嗎?
“泡泡啊,我和你姑姑都老了,也不知道還能好過多少年。”
趙安青猜到江稚魚所思所想,又極力想要說服她,“況且,我們在,就是你的娘家人,是你和禮禮的依靠。”
“以後不管你在哪,出什麼事,都有家可回,有人可依靠。”
“我和你姑姑,絕不會虧待了你和禮禮。”
“姑父這樣擔保我和禮禮的未來,就是為了讓自己心安,對嗎?”江稚魚問,平靜又理智。
趙安青沉吟片刻,點頭,“算是吧,是我對不起你姑姑。”
江稚魚靠進椅背裡,看向車窗外,不說話。
很快就要到農曆新年了。
原本熱鬨的北京城的各個街頭巷尾,更是張燈結彩,喜慶異常。
想必,人人都希望自己能過一個歡喜熱鬨的中國年吧。
“泡泡,你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可以跟我提,能滿足的,我一定儘量滿足你。”
趙安青是真的太怕江稚魚將事情全部捅到江晚清那裡去,繼續嘗試安撫她。
江稚魚看著車窗外,脫口道,“我嫁給哥哥,做名正言順的趙太太,姑父覺得怎樣?”
“這個不行。”
趙安青還是想都不想,脫口拒絕,“泡泡,你哥哥是真心疼你的,你不能害他。”
她害趙隨舟麼?
嗬!
江稚魚輕笑一下,再沒說什麼。
車子一路疾馳,開往醫院。
周老爺子仍舊昏迷沒醒。
周老太太靠藥續命,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