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現年已經在出口等她。
看到她氣喘籲籲一路狂奔而來,裴現年一下愣住。
反應過來,嘴角就抑製不住地向上翹起。
“小魚,這兒!”他擠出人群,向江稚魚招手。
“老師!”
江稚魚早看到他了,高興的大叫一聲,朝他奔過去。
裴現年不自覺地朝她張開了雙臂,在他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有些不妥的時候,江稚魚竟然毫無顧忌,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裴現年手臂自然收攏,抱住了她。
江稚魚也抱住了他。
何晏在一旁看著,“???!!!”
什麼操作?
“在北京沒受苦吧?”
裴現年心疼地輕撫著她的後腦勺,嗓音情不自禁變得特彆溫柔地問。
江稚魚搖頭,鬆開他從他的懷裡站直,“沒有,一切順利。”
“小師妹,你怎麼把頭發給剃了?”何晏看到她戴著帽子,帽子下麵直接剃成了寸頭,相當困惑地問。
江稚魚衝他笑,“被砸了一下,要縫針,隻好把頭發剃了。”
沒錯,老太太那一砸,花瓶粉碎,她腦袋也開了瓢,縫了十一針。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裴現年卻聽的心驚肉跳。
立即就抓著她的手臂,要去查看她頭上的傷。
江稚魚趕緊攔住他,“老師,待會兒車上再看行不行?”
裴現年看著她巴掌大的仍舊顯得脆弱蒼白的臉,心疼到有些窒息。
大概是剪了頭發的原因,她之前看起來還有些嬰兒肥的一張小臉,已經變成了一張標準的鵝蛋臉。
原本看起來乖乖巧巧柔柔媚媚的女孩,此刻看起來,竟然格外的英姿颯爽。
又彆有一番風味。
“走,先上車。”他說著,直接牽起江稚魚的手,往停車場走。
江稚魚看了一眼他牽自己的那隻手,沒有掙開,任由她牽著,一路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何晏把車停在了離接機口最近的地方。
上了車,裴現年滿眼心疼地上下打量她,“怎麼樣,哪裡難受嗎?要不要先去醫院?”
江稚魚搖頭,“我躺在醫院才難受。”
見她狀態還不錯,裴現年稍微安心,擰開一瓶礦泉水給她,“那去吃飯,想吃什麼?”
江稚魚接過水,喝一口,“您和何師兄還沒吃嗎?”
“老師一直在等你了。”前麵開車的何晏笑著說。
江稚魚點頭,笑著報了京大分校附近的一家餐廳名字。
“今天有時間,可以陪你去吃彆的。”裴現年卻說。
江稚魚笑著搖頭,“那家餐廳挺好的。”
那裡的菜,裴現年喜歡。
裴現年就由她了,有些嚴肅道,“帽子摘下來,我看看你的傷。”
江稚魚咬咬唇,“老師,傷口挺醜的,要不你還是彆看了吧。”
“能有多醜。”裴現年堅持,“摘下來。”
江稚魚鼓鼓腮幫子,隻好摘下了帽子。
傷口在後腦勺一側的位置,半弧的形狀,縫了針後,傷口像一條蜈蚣一樣盤旋在腦袋上。
說不難看,那是假的。
但在裴現年的眼裡,真的一點兒也不難看。
他眼裡隻有心疼與憐惜。
心臟一陣陣的揪痛。
他忍不住抬手,想要去輕撫江稚魚頭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