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就這樣,把自己給嫁了。
沒有求婚,沒有婚禮,更沒有親朋的祝福。
自己求來的丈夫。
走出婚姻登記大廳的時候。
她一手握著熱乎乎的大紅本本,一手牽著裴現年,她的丈夫。
他的手,同樣熱乎乎的。
夕陽西下,紅霞漫天。
一如她和裴現年手裡的結婚證一樣。
不知道,這樣美這樣豔這樣烈的晚霞,是不是在替他們慶祝。
天意是否在告訴她,她的選擇,沒錯!
裴現年看著她,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眉目不自覺變得格外溫柔地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回去收拾幾套換洗的衣服,搬過去跟老師您一起住。”江稚魚說。
裴現年笑了,“是不是要改稱呼了?”
江稚魚一愣,遲疑著道,“那在學校,我還是叫您老師吧。”
“那其它時候呢?”裴現年又問,眉眼含著溫柔又寵溺的笑。
江稚魚輕咬一下唇角,“叫……您的名字?”
“那現在叫一聲聽聽。”裴現年忍不住說。
他的小嬌妻啊,滿心歡喜怎麼藏。
江稚魚咬著唇角,一雙水潤潤清淩淩的眸子望著他,遲疑好一會兒,才嚅囁開口,“現、現年。”
裴現年低頭笑了,唇角上揚到最愉悅的弧度。
他點頭,“把您也改成你。”
“噢。”江稚魚乖乖點頭。
“你是想暫時不公開我們的關係,還是……?”裴現年征求她的意見。
“隨您……你,我都可以。”江稚魚說。
“好。”裴現年點頭,“聘禮,婚戒,婚禮,我會補上。”
江稚魚搖頭,“老師,不用的。”
“嗯,什麼?”裴現年裝聽不懂。
江稚魚反應過來,咧嘴笑了,“現年,不用,你願意娶我,就是最好的聘禮。至於婚禮,我真的覺得不用,因為辦婚禮很麻煩。”
裴現年點點頭,忽然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大紅色的絲絨盒子來,打開。
裡麵,靜靜躺著一枚很閃的鑽石戒指。
江稚魚驚訝。
裴現年取出戒指,動作輕柔地戴到她的右手無名指上,“來民政局的路上匆忙買的,你先將就著戴。”
來民政局的路上,經過一家珠寶店。
他進去,按照江稚魚手指的尺寸,挑了最貴的一枚戒指。
江稚魚看著手上那枚在夕陽下無比閃耀的戒指,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點兒鼻酸,點頭又搖頭道,“這枚就很好,我很喜歡。”
“可是我覺得還不夠好。”
裴現年給她戴好了戒指,看著她,溫柔的目光滿是堅定的憐惜,“小魚,你值得更好的。”
江稚魚抬頭望著他,眼眶不可抑製的變得濕潤。
是感動。
也是難過。
更是逝去與祭奠。
“老師,……”
意識到自己的稱呼又錯了,她笑著改口,“現年,你就是最好的。”
裴現年抬手,輕拭掉她眼角滑下來的那顆淚,“走,去看看咱們的婚房。”
“嗯。”
被裴現年牽著,兩個人上車。
裴現年調任京大在鵬城的分校任教,來鵬城也才半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