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趙隨舟穿戴整齊出來。
李斌抬頭看他一眼,隻覺得他猶如來自地獄的閻羅般,渾身冒出的騰騰煞氣,令他都心驚。
“通知唐昭,安排飛機,回鵬城。”
“是,老板。”
唐昭是個聰明人,又跟在趙隨舟身邊這麼多年,他了解趙隨舟。
知道趙隨舟不可能等到周老太太的後事辦完後才醒來,哪怕給他用了大劑量的安眠藥。
他更知道,趙隨舟醒來後,勢必第一時間回鵬城。
但這個時間他離開回鵬城,如果是搭乘普通的航班,勢必引起外界關注和議論。
那他這些天博得的賢子孝孫的美名就完了。
所以,唐昭早就安排了商務機,隻等趙隨舟一醒,趕到機場,便立馬可以起飛回鵬城。
去機場的路上,李斌將車開的飛起,不惜超速。
趙隨舟坐在後座上,靠在椅背裡闔著雙眼,蒼白的臉上,浮著層層陰雲,周身氣壓低冷的可怕。
趙安青知道他醒來要回鵬城,立馬打來了電話。
趙隨舟接了。
“隨舟,你彆胡鬨,你外婆的後事沒辦完,這個時候,你不能回鵬城。”
趙隨舟捏著手機的那隻手止不住地顫抖,手背蜿蜒的青筋條條凸起,如蠕動的螞蟥般在暴跳。
他咬著後牙槽,一字一句地質問,“趙安青,你們造的孽,為什麼惡果要由我來嘗我來背?”
這是頭一次,趙隨舟這樣直呼他這個老子的名諱。
趙安青也怒火中燒,“因為你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你沒有資格指責誰。”
趙隨舟冷冷地嗤笑,熱氣不受控製氤氳了眼眶,“那趙家的一切,我統統不要了,可以嗎?”
趙安青驚駭,“你想乾什麼?”
趙隨舟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不過就是想要一個江稚魚而已,就這麼難嗎?”
“就算我點頭,泡泡也不會嫁給你。”
“你放屁!”
趙隨舟怒極,臉色烏沉的猶如暴雨前的天空,“要不是你一次次從中作梗,她現在就是我老婆。”
李斌認真地開著車,忍不住從內視鏡中看他一眼。
隻快速看一眼,他又立刻拉回視線,屏氣凝神認真開車。
手機那頭,趙安青痛心疾首,深深歎息,“隨舟啊,以泡泡的性子,在她知道江家到底因為什麼而家破人亡的時候,她就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快活,而將家族死去的父母拋到腦後。”
“是嘛!”
趙隨舟近乎絕望的淚水一串串地落下,陰森森的嗓音從齒縫中溢出來,“那阿姨呢,她會嗎?”
電話那頭的趙安青又是一驚,“你想乾什麼?”
“你再阻止我和泡泡在一起,我不介意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阿姨聽。”趙隨舟威脅。
“你——”
趙安青的聲音沒出口,趙隨舟直接掛斷了電話,問李斌,“江稚魚在乾什麼?”
“小魚小姐學校和天樞兩邊跑。”
李斌不敢遺漏,老老實實稟報,“還去了一趟悅府花園,裴現年的房子買在那裡,祥叔這兩天都在幫小魚小姐布置悅府花園的房子,估計小魚小姐很快會搬去悅府花園,跟裴現年同居。”
趙隨舟放在腿上的手,驀地攥緊成拳,指頭捏的“哢嚓”作響。
李斌更加大氣不敢喘了。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開進了機場。
唐昭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上了飛機,機艙門關上,等了十來分鐘飛機就起飛了。
唐昭讓空姐準備了午餐送到趙隨舟的麵前。
趙隨舟靠在椅背裡,闔著雙眼極力控製著自己,動都沒動。
“老板,身體要緊。”
唐昭小心翼翼,“不然回去了,小魚小姐一氣您,您又暈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