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鳳翅鎏金鏜深深插在山石之中，隨風招展，發出嗡嗡震響，仿佛嗜血的野獸在低吼。
“皇叔。”顧清寒開口，聲音被風撕扯得有些破碎。
乾無量沒有轉身，隻是微微側頭，那冷峻的側臉線條如刀刻斧鑿，堅毅無情。
“我知道你來乾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如同岩石摩擦，帶著無可撼動的力量。
顧清寒心頭一緊，剛要開口請求，卻被乾無量一抬手製止。
“不必說了。”乾無量終於轉過身來，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直視顧清寒，“你來得太晚了。”
什麼意思？
顧清寒心中咯噔一聲，麵色頓時蒼白了幾分。
乾無量緩步上前，黑甲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光。他輕輕拍了拍顧清寒的肩膀，難得露出一絲柔和。
“清寒，我已接到聖上的命令，要我即刻前往鎮殺肖自在。”
他的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在談論明日的天氣。
“不！”顧清寒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失態，急忙壓低聲音，“皇叔，肖自在他…他隻是剛剛突破二品境而已，對朝廷沒有任何威脅啊！”
乾無量搖搖頭，眼中閃過複雜。
“你錯了。”
他抬頭望向極北方向，那裡烏雲翻滾，電閃雷鳴，神象異象尚未散去。
“他已成氣候。”
乾無量的語氣沉重而堅定，“這不僅僅是二品境的晉升，更是一個王朝氣運的動搖。”
顧清寒麵色巨變。
“真的沒有反轉餘地了嗎？”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乾無量聞言，眼神中閃過訝異，隨即恢複平靜。
“哪怕我不動身，事情也已無法挽回。”
他轉身，緩步走向那杆鳳翅鎏金鏜。
“如今，三寺的三大主持，道門兩儀院院主、太極道道主，已然聯合前往鎮殺肖自在。”
顧清寒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什麼？五位二品境聯手？”
她不可置信地搖頭，眼中含淚，“這未免太……”
“太什麼？”乾無量拔出鳳翅鎏金鏜，“太殘忍？還是太看重他了？”
他轉過身，鏜尖指向北方，眼神冷峻。
“這五人都是二品境後期，頂級武道神話，強悍無比。”
乾無量頓了頓，聲音低沉而沉重。
“合力出手，哪怕是我也要耽擱一些時間才能斬殺。”
他看向顧清寒，眼中閃過罕見的憐憫。
“我並不認為肖自在能在五人手中活命。”
顧清寒當即麵色大變，慘白無比。
“五位二品境聯手……”
她的聲音顫抖，如同風中殘燭。這等陣容，就算是一座大山也會被夷為平地，更何況是一個剛剛晉升二品境的武者？
乾無量看出了她的絕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不過，肖自在也並非絕無生路。”
什麼？！
顧清寒猛地抬頭，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肖自在如今正在白蓮教總壇。”乾無量聲音低沉，“若是白蓮聖母出手，對方自然可活。”
白蓮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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