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樊若冰不禁幽幽地歎息一聲,然後解釋起來:
“唉,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
“想當年,我可是靠著吉田城百家飯才得以長大成人的喲!”
“所以如今有所成就之後,自然要回報這座城市以及城中的父老鄉親們啦!”
“我每月所得的那些微薄薪水,其中絕大部分可都捐贈給了吉田城貧民窟裡生活困苦的人們呐!”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過往!”
林滄炎不禁重重地歎了口氣,他望著眼前這位一臉愁容、充滿正義感卻又顯得有些迷茫的女捕頭,心中暗自思忖著該如何開導她。
就在這時,突然間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聲音猶如疾風驟雨般猛烈,打破了屋內原本凝重的氛圍。
樊若冰微微一怔,隨即將手中的捕頭製服迅速遞給林滄炎,輕聲說道:
“你先整理一下東西吧,我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完,她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林滄炎默默地點了點頭,看著樊若冰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絲擔憂。
而此時,屋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隻見一群身著光鮮豔麗服飾的人正氣焰囂張地站在那裡,一個個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樊若冰。
樊若冰則低著頭,宛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不敢與那些人的目光對視。
這群人中有老者,也有年輕人,他們個個神色不善,仿佛要將樊若冰生吞活剝似的。
在人群之中,緩緩走出了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嫗。
這老嫗麵容冷峻,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她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透露出一股威嚴和憤怒,甫一開口,便是對著樊若冰冷聲嗬斥道:
“若冰!你可知罪?”
然而,麵對老嫗的質問,樊若冰卻始終一言不發,依然隻是默默地低著頭,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逃避眼前的局麵。
見樊若冰不說話,老嫗更是來了脾氣!
“樊若冰,你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你摸著自己良心好好想想,咱們這些人當中,究竟是誰給予了你最大程度的援助?”
“想當年啊,你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地流落到吉田城的時候,是誰向你伸出援手,給你提供飲食和住宿?”
“不正是我們一家人嘛!”
老嫗滿臉怒容,越說越激動,她用手指著樊若冰,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夠劃破長空。
“不僅如此呢!為了讓你能夠前往那神聖的水神殿學習深造,我們甚至不惜變賣了祖傳多年的老房子!”
“那可是我們老朱家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家業啊!”
“而如今,因為你這麼個不知感恩的家夥,我們整整二十口子人,隻能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擁擠在那小小的六進院裡過日子!”
“你簡直就是畜生啊!”
說到此處,老嫗氣得渾身發抖,臉上的皺紋也因情緒激動而顯得愈發深刻。
“樊若冰啊樊若冰,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賤人!趕緊把欠我的那三百塊神石還給我!否則,今天這事絕對沒完!”
老嫗話音剛落,站在她身旁的那個身材肥胖如豬、嘴裡還不停地嚼著一串甜葫蘆的男子立刻跳了出來,對著樊若冰大聲嗬斥道。
樊若冰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帶來一陣刺痛感。
然而,這種疼痛與心中的怒火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這群曾經對自己有恩的人們,腦海裡不斷浮現出他們過去為自己所做的點點滴滴。
那些溫暖的畫麵與此刻他們猙獰的麵孔交織在一起,令樊若冰感到無比的痛苦和矛盾。
但是,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之後,樊若冰終究還是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強行將心頭熊熊燃燒的憤怒壓製下去。
畢竟,無論如何,他們都曾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
隻見樊若冰猶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站在那裡,雙唇緊閉,一言不發,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然而,她這般沉默不語的態度卻使得那個肥胖男人愈發惱怒起來!
那肥胖男人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珠子,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裡呼呼喘著粗氣,活像一隻被激怒的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