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董確實待我不薄,是我對不起他。”
聽了陸寒的話,常宇舟百感交集,渾然忘了自己就算多拿一個億,也改變不了吃血虧的結局。
其實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但凡能找補回來一點,就感覺自己好像也沒那麼委屈了。
說完之後,他從會議室中間的筆筒裡麵拿出一支簽字筆,在轉讓協議上麵工工整整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旁邊集團法務部的人也拿出了印泥,常宇舟又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一抬頭,他看到了外麵的碧藍如洗的天空,好像早上還陰陰沉沉的來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晴的。
偶爾有微風吹進來,百葉窗敲打著窗框,發出陣陣聲響。
股權轉讓書通常是一式四份,常宇舟眯眼沉默了會兒,他留下了自己的那一份,把其餘的推還給陸寒,釋然道:“我回去就讓兒子辭職,既然你們父子二人給了我最後的體麵,我也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他深深的看了陸寒一眼,又感歎道:“陸振笙後繼有人,我也就放心了。”
雖然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到底是念著將近二十年的深厚情誼,陸氏集團也是常宇舟的心血,將來能被陸寒這樣的人繼承,他多少都有些欣慰。
說完之後,常宇舟起身大步的離開。
“小陸董,要是沒什麼事,我也先回去了。”
集團法務部的人語氣中滿是恭敬,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能以11億回收價值超過16億的股權,他對陸寒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陸寒留下了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把剩餘的兩份都交給他,說道:“辛苦了。”
等會議室裡就隻剩下了陸寒和陸雪兩人,雪雪猶豫了一下,問道:“寒哥哥,真不對他趕儘殺絕?”
“沒必要。”
陸寒搖了搖頭,說道:“之前明裡暗裡支持陸銘的人可不在少數,現在都知道我要秋後算賬,可都惴惴不安的看著呢,水至清則無魚,以他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誰敢說自己的手腳乾淨?我要是以遠低於市場價的價格拿回了股份,還出爾反爾對常宇舟趕儘殺絕,就等於把人心搞散了,你讓爸還怎麼帶隊伍?”
“哼,那可真是便宜這個老不死的了。”
陸雪撇撇嘴,其實這些道理她都懂,隻不過在自己這裡寒哥哥就是逆鱗,任何觸碰的人都該死才對。
“不管怎麼說,這次都是占了大便宜。”
陸寒嘩啦啦的甩了甩協議書,笑道:“告訴你的三個姐姐一聲,今晚好好慶祝慶祝!”
……
……
也就是在常宇舟走出陸氏集團大樓的時候,薑宇正和自己的同事一起,站在了杭城第二監獄的大門前。
忽然旁邊的小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
“薑宇是吧,你好你好。”
他邊走過來邊伸出手,笑著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也姓薑,叫薑明,是這的政委,不好意思我們監獄長去省裡開會了,特意打電話過來讓我好好招待你呢。”
“薑政委你好。”
薑宇和對方握了握手,介紹過了身旁的同事,對他歉意道:“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對,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
“什麼話?”
薑明笑嗬嗬的說道:“天下警察是一家,我歡迎你們還來不及,怎麼能說是麻煩呢?”
薑宇點點頭,跟著薑明往裡走,正色道:“薑政委一看就是性情中人,那我也就不和你客氣了,我想馬上審訊付強。”
根據李桃芳的交代,本來按陳雨婷的意思,偷走陸寒之後是要直接弄死的,不過身為女人,麵對一個小生命,她終究還是於心不忍。
恰好認識一個人販子,又想著能額外多弄點錢,李桃芳就以三萬塊錢的價格賣給了對方。
而這個人販子就是叫強。
薑宇順著這個線索調查下去,這才發現付強幾年前就因為拐賣兒童罪被判處了有期徒刑十五年,目前就被關押在杭城第二監獄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