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晶玉聞言,眉目間怒意更甚,口中冷笑道:“今日的彩頭本就是他宋家人上上下下三百餘人的性命,他宋翰文的命,自是也在其中。
“莫說,此番不過是廢了其丹田,我便是殺了他,又如何?莫非他宋翰文不是宋家人不成?亦或是……堂堂玄靈宗長老,也不過隻是一個信口雌黃的小人不成?!”
連連發問,皆是夾槍帶棒,聽得此言,劉長老的臉色瞬間鐵青,須發皆張,麵色鐵青,周身氣息猛然一變,廣袖無風自動。
他修行二百餘載,還是頭回被小輩當眾駁了臉麵,怒火中燒之下聲如雷震道:“放肆!黃口小兒,犯下如此大禍,還敢在此搬弄口角,我堂堂玄靈宗豈容你在此隨意汙蔑!
“屠戮我宗弟子在先,辱我宗門在後,今日若任你猖狂,我玄靈宗顏麵何在!”
“好個顏麵!”黃晶玉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打了小的,老的就跳出來了,如此行事,玄靈宗豈能是什麼名門正派!”
她見李哲端坐原處,大有縱容的意思在,心下更是底氣十足,愈發是寸步不讓。
“好,好,好!”劉長老怒極反笑,倒是連聲叫好起來。
他滿臉怒容地指著黃晶玉,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我本是看在你有些天賦的份上,給你留三分顏麵,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
“老匹夫,囉嗦什麼,要打就打!”話雖如此,黃晶玉心下也是嚴陣以待。
她清楚自己的能耐,此人可是玄靈宗的長老,若是與其正麵交鋒,必然是螳臂當車,愚人之舉。
因此,先手出擊,方為上策。
主意已定,黃晶玉暗自蓄勢,猛地拔劍出鞘,劍氣如虹。
緊接著,她身形一閃,手中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一擊直直朝著劉長老劈去。
“哼,雕蟲小技也敢在此囂張,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心性,就算是先天劍體,也走不長遠。老夫今日便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什麼叫規矩!”
說罷,隻見那長老冷哼一聲,手掌一翻,一把利劍登時現在掌心正中,立時便向黃晶玉揮去一劍。
刹那間,一道淩厲的劍氣疾馳而出,所過之處寒氣刺骨,處處冰封,直取黃晶玉的咽喉!
早在二人交鋒之初,原先那些看好戲的人便作了鳥獸散。
元嬰修士的攻勢,哪怕隻是稍有波及,也定然是血肉橫飛,慘烈無比!
兩道劍氣相撞刹那,一時之間便是煙塵四起。
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黃晶玉不敵,悶哼一聲,饒是轉劍插入地中,卻仍是被劍氣餘波逼得一連退了十幾步才堪堪停下,一時氣血上湧,喉口一甜,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宋烈扶著氣息奄奄的宋翰文,眼見這一幕,心中狂喜:“不愧是玄靈宗的長老啊!我兒,你的大仇得報了!”
宋翰文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勉強抬起頭來,可不過是看上一眼,心下卻是如墜冰窖,越來越涼。
“那黃晶玉不過是開光期的修為,竟然能與元嬰期的長老鬥得如此難分難解,不相上下。
“雖說長老最後收了手,但她如此實力,實在是令人驚歎……”宋翰文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近乎是喃喃自語道,“嗬嗬……是我托大了……”
話音未落,卻見黃晶玉以劍拄地緩緩起身,周身劍氣竟較先前更盛三分。
她隨手抹去唇邊血跡,笑道:“玄靈宗劍法,也不過如此。”
其眼中絲毫不見退意,反倒像是越挫越勇,戰意飆升,抬劍便又上前一個箭步,大有與劉長老不死不休的意味來。
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