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晶玉自從玄靈宗歸來後,便是日日勤練劍法,下了死心,就在那兒苦練著《寒螭劍法》的十二招,心中暗自發誓,非得將其練得有師父十之一二不可。
玄靈宗之巔,那一抹驚鴻之劍,至今仍在她心海翻騰,驚駭之情久久不散
師父對她寄予重望,而她卻自覺至今仍未有所建樹,心中滿是歉疚與不甘。
李哲自然也發現自家徒弟近來的狀態不對勁。
這勤勉修煉是好事,可你仗著自己是心動期修士,用不著吃飯睡覺,就乾脆一天到晚、不眠不休地練劍,是不是有點努力的過分了?
每次想著黃晶玉在勤勤懇懇地練劍,而自己卻在那兒拿著買的話本,一天到晚的就乾躺在床上打發時間,倒顯得自己有多懶似的。
況且,係統到現在還在那兒一聲不吭的,黃晶玉已苦練了這麼多天,愣是沒把《霜螭化龍訣》給學會。
以先天劍體的天資不太可能啊?
按理來說,這種東西應該是看一眼就能舞個七七八八的。
李哲越想越覺得不對,一下子從床上直了起來,往外走去。
黃晶玉已然在一處清靜的地方,將《寒螭劍法》反複演練。
其次數之多,難以計數,卻始終難以觸及師父所達到的那番超凡一劍。
不,更準確的說,她現在越是練,便越像是被困於一片無形的迷霧,止步不前。
甚至,隨著時間流逝,那劍法在她手中,竟漸漸顯露出一種越練越迷亂的趨勢,似乎腳下的每一步都踏錯了似的。
李哲到了地方,在暗處瞧著黃晶玉行雲流水地舞了一遍後,不由得心下暗道:怪不得這麼多天都沒學會《霜螭化龍訣》,原來是在這兒練《寒螭劍法》入了迷。
他向前踏出一步,故意踩上了腳邊的枯枝,發出“哢嚓”一聲。
聽到聲響的黃晶玉趕忙收劍回身,對著李哲拱手道:“師父。”
她麵上的沉悶如今是散也散不去的,可是麵對著師父還是下意識擠出了個笑來,唯恐讓師父憂心。
李哲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無奈:“既然遇上了瓶頸,為何不與為師說?”
黃晶玉聞言,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顯得手足無措,有些局促而不好意思地低聲道:“弟子……弟子不敢打擾師父,怕擾師父清修……”
在黃家深宅之中,黃晶玉早已養成了不輕易攪擾他人的習性。
父母對她寄予厚望,凡是能搜羅到的修煉資源,皆毫不吝嗇地堆砌在她身上。
這讓她不得不要強,唯恐辜負了父母為其所做的一切。
可族內人情冷暖,關係錯綜複雜,對黃晶玉多有排擠,半大的孩子最是作惡作得直白,最看不慣有人出類拔萃。
隻有為人沉默些,才能勉強得幾分清靜。
久而久之,黃晶玉也習慣了隻是自己一門心思地練,唯恐給旁人帶來麻煩。
所幸,她天賦異稟,這才沒有偏離正道,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