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臉得意、趾高氣揚的陸天,聽到連上古大能都發話了,神色瞬間變得複雜難辨,頗為不自然地收斂了心思。
可也就在此時,陸天驀然驚覺,胸口湧動的那股暖流,並非源自內心的歡暢,而是源自懷中靜靜躺著的渡厄劍殘片。
那殘片竟是在隱隱發燙!
“這是怎麼回事?!”陸天急忙在靈台之內,對著靈冥子發問道。
畢竟,其先前也曾說過,這渡厄劍乃是上古凶兵,威力莫測,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就是直接把他弄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讓陸天怎麼能不心驚膽戰?
可靈冥子也是滿頭霧水,一臉茫然。
畢竟,雖然這渡厄劍殘片也算是伴了他千年之久,可是這千百年來,他可是從未察覺過此劍有過任何的反應。
要不是他能確定這塊看似平凡無奇的鐵片,實則是傳說中的渡厄劍,早就給它丟了!
正因如此,當陸天麵露慌色之時,靈冥子卻是連忙催促道:“快把它拿出來!”
這可是他拚死搶過來的寶物,過了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看到了渡厄劍顯露出異象,怎能不讓他心潮澎湃,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要看一眼!
陸天依言,急忙從懷中掏出那片鐵片。
刹那間,他才剛將渡厄劍殘片取出,那漆黑的鐵片就爆發出刺目血光。
陸天隻覺得掌心如同握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痛感直竄天靈蓋!
燙得他不得不脫手,可就在這一瞬,隻聽一聲清越劍吟驟然劃破天際,宛如龍吟淺唱,直衝雲霄。
“錚——”
隻見,那殘片非但沒有就這麼落在地上,也沒有乖巧地待在陸天這個“主人”手中,而是像條等了主子多年的忠犬一樣,滿載著無儘的期盼,瞬間掠空,迫不及待地徑直奔向了李哲,穩穩地懸在他的身前。
它非但要就這麼停著,還在那兒不斷地閃著光,催促著李哲快點把它拿走,哪裡有先前在靈冥子手中那無動於衷的樣子。
簡直可以像是一條舔狗,李哲攆也攆不走的那種。
陸天目光緊鎖著那片在空中悠然懸浮的殘片,心中焦急,毫不猶豫地動手去搶。
可那殘片仿佛有了靈性,輕巧地幾番躲閃,不僅輕易避開了陸天探出的手掌,還在那兒繞著李哲轉圈圈,引著其伸手把它給拿住了。
這可是他從上古傳承裡拿出來的唯一一個法寶!
陸天見此,目眥欲裂,心中憤懣難平,對著李哲冷聲道:“前輩,還望高抬貴手!莫要再與小輩的這點微薄之物糾纏不休!以大欺小,強取豪奪,似乎不太符合前輩的身份吧!”
這三言兩語之下,倒顯得這殘片不願待在他手中,不是因著他無能,而是李哲的錯了。
李哲聞言,卻隻是一挑眉,“既然是小友的東西,那自然是還請小友自己拿好了。”
說罷,他就這麼點頭示意陸天自便。
事已至此,陸天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得不在那兒與那渡厄劍殘片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把戲。
老者看著自家聖子受此奇恥大辱,自然是麵色難看,內心焦灼萬分,恨不得以身替之。
自那崩塌的劍塚廢墟中陸陸續續踉蹌著逃出來的修士們,個個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自然,對於陸天這個先是強占了劍塚入口,後又是乾脆致使劍塚轟然倒塌的懸劍天宮聖子,自然心下都積壓著無儘的憤懣與不滿。
如今,見了李哲像是在逗狗一樣的戲弄著陸天,他們心中積壓的情緒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隻覺一股痛快之意油然而生。
個個都覺得揚眉吐氣,爽快非常,似乎在那兒戲弄陸天的人是他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