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業炎聲嘶力竭地喊出那番話後,現場驟然便陷入一片死寂。
轉瞬之間,所有人的目光便由林業炎身上,轉而聚焦到了許懷生身上。
不多時,議論聲便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擴散。
有人麵露不屑,有人將信將疑,更多的人則是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許懷生。
“問卜之術?我就說嘛,這位不知從南荒哪個角落冒出來的野路子修士,怎會有這等能耐,竟能煉製出四品丹藥!”
“想必是他依仗著家族裡那些故弄玄虛的把戲,暗地裡和天道做了些什麼不為人知的交易!”
“就是,他可是許家的人!許家的底蘊與能耐,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你傻了吧?這問卜之術要是真這麼厲害,那我們入門學的就不是分辨基礎草藥,而是該怎麼問卜了。”
“而且,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能夠直接與天道做交易,然後讓一個對煉丹之術毫無涉獵的門外漢,轉瞬之間就能煉製出四品的極品丹藥,又有丹劫雲,又有雲紋的那種……”
“嘶!這好像比自幼展現驚人丹道天賦,年紀輕輕便是能煉出四品丹藥的奇才,更加駭人聽聞吧?!”
“放肆!”藥塵子一聲怒喝後,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藥塵子見著事到如今,這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居然還有膽子在那兒肆口胡說,像隻瘋狗一樣地亂咬人,隻覺得頭疼。
畢竟,隨意允許門下弟子與新入門的弟子比試,縱容以大欺小,便是他們藥王穀的第一錯。
而這比試之中暗下毒手,更是說明他們藥王穀禦下不嚴。
更何況,麵前的這個罪魁禍首,到了現在居然還執迷不悟!
如此這番鬨下來,他們藥王穀的麵子往哪擱?
方才的情形,眾人也都是明眼人,全都是瞧見了的。
那爐好端端的,即將成丹的四品極品玄元丹,若非是許懷生丹術高超,能及時應變,可是險些就因著這林業炎的暗中偷襲之舉,而丹毀爐炸了!
尤其是這煉丹一道說來也算是凶險,這丹毀爐炸還不算完,弄不好可就是要傷到人的。
丹火失控,靈力倒卷,輕則經脈受損,重則修為儘廢!
想到此處,藥塵子的額角便不由地滲出細密汗珠,眼角餘光不斷地瞥向李哲,一時之間更是坐如針氈。
李哲對他的這些個弟子有多愛護,他到底也是看在眼裡的。
先前,李哲與那懸劍天宮宮主大戰三百回合,甚至是連護宗大陣都給劈了的原因,不就是因著那懸劍天宮的聖子自不量力,居然妄圖對黃晶玉下手嗎?
當初,若非是因為許懷生丹道基礎太弱,李哲還不一定會跟著自己來這藥王穀。
可人進來是為了補基礎課的,自己這藥王穀倒好,先是上課的第一天,就讓其被挑釁到不得不比試煉丹,後又是被人暗中偷襲,險些受傷。
李哲便是要發怒,也發怒得理所應當。
可要是李哲發起怒來,他還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畢竟,藥塵子先前可是親眼看著的,這李哲可是能把懸劍天宮宮主打得俯首稱臣的狠人。
若這等人物在藥王穀發難……
藥塵子不由得暗自苦笑:藥王穀的這些丹修,徒有一身修為,卻著實稱得上手無縛雞之力。
平日裡養尊處優,除了煉丹種藥,連最基本的鬥法都生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