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裡斯甩出燃燒瓶的瞬間就知道玩脫了，濺起的火焰輕而易舉的就點燃了附近木質的棚戶，本該隻燒掉販牛幫據點的火焰，像條發瘋的赤鏈蛇順著貧民窟的破布棚子亂竄。
遠在幾百米外的人都能看到孟買黑色的夜空被火焰舔成了血紅色。
——
鮑裡斯的一夜清算在孟買貧民窟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晚，他用燃燒瓶點燃的火焰並未如他所願悄然熄滅，而是借著夜風迅速蔓延，火舌吞噬了貧民窟北邊破街的廢棄空地，又竄向周圍密密麻麻的棚屋。
那些用木板和鐵皮搭建的簡陋房屋如同乾柴般熊熊燃燒，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濃煙滾滾，夾雜著燒焦的氣味彌漫開來。
貧民窟的居民從睡夢中驚醒，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有人抱著孩子倉皇逃命，有人試圖用水桶潑水救火，卻無濟於事。
火勢失控，大麵積的居民區被燒塌，數十間房屋化為灰燼，幾名來不及逃跑的平民被困火海，受了重傷，甚至有人喪命。
最終，憤怒的平民在絕望中扒塌了一片房屋，硬生生用廢墟隔出一條防火帶，才阻止了火災進一步蔓延。
天亮時，貧民窟北邊隻剩一片焦黑的殘骸，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塵，幸存者站在廢墟前，或哭泣或咒罵，場麵混亂不堪。
這場火災的消息很快傳遍孟買，傳到了庫馬爾的三叔——孟買警察局局長阿賈伊·瓦德瓦的耳中。
阿賈伊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留著濃密的胡須，眼神銳利如刀，平日裡以鐵腕治警聞名。
他坐在警察局的辦公室內，桌上擺著一份剛送來的報告，上麵記錄了貧民窟火災和黑幫據點被毀的事件。
聽聞有黑幫竟敢找瓦德瓦家族的麻煩，他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跳了起來，怒吼道：“這些下三濫的混賬，竟敢把手伸到我家族頭上，活得不耐煩了！”
他立刻召集手下精銳警員，親自帶隊展開了一場雷霆掃蕩。
幾天之內，阿賈伊的警隊如狂風般席卷孟買的黑幫勢力。他們突襲了販牛幫的多個窩點，砸毀了走私牛肉的倉庫，逮捕了數十名嘍囉，繳獲了一批手槍和刀具。
那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黑幫成員，在官方的鐵拳下毫無還手之力，有的被當場擊斃，有的被銬上手銬扔進警車。
阿賈伊毫不留情，他的怒火不僅源於家族的尊嚴，更因這些黑幫竟敢觸碰他心中的底線。
他站在一處被搗毀的據點前，冷冷地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低聲道：“敢動瓦德瓦家族，我讓你們後悔生在這世上。”
掃蕩結束後，阿賈伊並未就此罷手。他下令將孟買各大黑幫的老大召集到警察局的一間會議室，準備徹底敲打這群貪婪的豺狼。
那是個悶熱的下午，會議室裡擠滿了人，空氣中彌漫著汗臭和煙草味。
十幾個黑幫老大坐在長桌兩側，有的滿臉橫肉，有的眼神陰鷙，個個帶著幾分不安。
他們麵前站著阿賈伊，身著筆挺的警服，胸前的徽章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手裡拿著一根警棍，輕輕敲擊著掌心，發出清脆的響聲。
房間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這位警察局長的怒火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阿賈伊環視全場，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每一個黑幫老大，隨後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座的各位都認識我，阿賈伊·瓦德瓦，孟買警察局局長。你們這些年做的那些違法生意，走私牛肉也好，敲詐勒索也罷，隻要賄賂到位，我基本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你們都知道，我也從不否認。”
他頓了頓，警棍猛地敲在桌上，震得幾個膽小的老大身子一顫，“但我所不能容忍的，是你們將貪婪的目光放在我的家族——瓦德瓦家族上！我以前就是這麼說的，現在依然如此。”
他緩緩走到長桌中央，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前傾，盯著這群人，語氣中透著森冷的殺意：“我是一個虔誠的印教徒，相信因果報應。若是有人因為貪婪，讓我的家人受到傷害，發生意外，或者出了車禍，甚至踩到掉落的電線觸電身亡，那我都會怪罪於如今在座的諸位。到那個時候，我可就不會再這麼客氣了。”
他直起身，警棍指向眾人，“我不管你們背後是誰撐腰，也不管你們有多大勢力，隻要敢動我家族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你們全家上下，連帶你們這些臭蟲一樣的嘍囉，統統從孟買消失。聽明白了嗎？”
會議室裡死寂一片，黑幫老大們麵麵相覷，有的額頭滲出冷汗，有的低頭不敢直視阿賈伊的目光。
他們知道，這位局長說到做到，他不僅有警局的權力，還有瓦德瓦家族的背景，惹怒他無異於自尋死路。
一個瘦削的老大硬著頭皮擠出笑容，低聲道：“局長，我們明白，絕不敢再犯。”
阿賈伊冷哼一聲，揮手道：“滾吧，彆讓我再看見你們搞什麼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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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如蒙大赦，匆匆起身離開，會議室很快空蕩下來，隻剩阿賈伊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望著窗外。
時間如流水，轉眼間來到了1990年。孟買的天空依舊灰蒙蒙的，貧民窟的火災雖已平息，但那片焦黑的廢墟仍在提醒著人們那夜的混亂。
發電廠的電網鋪設工程穩步推進，庫馬爾站在指揮塔上，俯瞰著逐漸成型的電力網絡。第二座盟軍燃氣輪機發電廠已接近完工，第三座和第四座的熱交換器也開始拔地而起，第五座的建設則在資金耗儘後暫時停滯。
他身旁的拉吉遞來一份報告，低聲道：“少爺，三老爺那邊傳來消息，黑幫的事算是壓下去了，那些家夥短時間內不敢再來找麻煩。”
庫馬爾點點頭，目光投向遠處的孟買市區，心中暗道：“三叔的鐵腕果然管用，但販牛幫的事還沒完！”突擊步槍，槍身上還殘留著那夜的硝煙味。
他抬頭看了眼遠處的濃煙痕跡，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自己的傑作頗為滿意。庫馬爾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乾得不錯，但下次注意點，彆把整個貧民窟燒沒了。”
鮑裡斯聳聳肩，低聲道：“指揮官，他們不值得同情。”
庫馬爾笑了笑沒再多說，然而他卻接到了三叔的電話，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想要見他。
阿賈伊電話中的聲音很是低沉。
“庫馬爾，濕婆軍的大人物想要見你，我們沒法拒絕，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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