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特區的夏日熱浪如潮水般席卷這座權力之都。
午後的陽光炙烤著白宮西翼的草坪，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青草氣息，夾雜著遠處賓夕法尼亞大道上傳來的汽車尾氣。
橢圓形辦公室內，厚重的猩紅色天鵝絨窗簾緊閉，阻擋了烈日的侵襲，投下昏暗而沉重的光影。
橡木書桌上散落著文件、咖啡杯和一疊《華盛頓郵報》的舊報紙，牆角的古董座鐘滴答作響，指針指向下午217。
總統比爾·克林頓坐在黑色真皮轉椅上，藍色西裝外套敞開，領帶鬆散地掛在胸前，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死死鎖定站在地毯中央的中央情報局局長詹姆斯·伍爾西。
克林頓的雙手緊握椅子的扶手，聲音低沉而顫抖，帶著一絲氣極反笑的荒誕：“伍爾西，你給我解釋清楚。你是說，我們的小鷹號航母艦隊，裝備了最先進的武器係統，麵對一個少女——一個少女！——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反而還被她徒手擊沉了一艘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
伍爾西站在猩紅地毯的中央，筆挺的灰色西裝已被汗水浸透，襯衫領口濕了一圈，額頭上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地毯上。他低著頭，雙手緊攥著一份厚達五十頁的機密文件，封皮上印著“絕密：印度洋事件”幾個鮮紅大字。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總統先生……根據小鷹號艦隊的報告，情況確實如此。那名少女，代號未知，6月3日淩晨出現在印度洋海麵上，距離艦隊約五百米。
她懸浮於空中，未攜帶任何可見武器，卻以某種……非自然的力量，摧毀了‘約克城’號巡洋艦。
艦長詹姆斯·霍爾特上校的證詞稱，‘她的力量像是某種動能，直接撕裂了艦體的裝甲鋼板，爆炸發生在艦體內部，像是被無形之力捏碎’。”
“某種動能？！”
克林頓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咖啡杯傾斜，褐色的殘液濺在文件上，留下斑駁的汙漬。
他的臉漲得通紅，眼中怒火熊熊，幾乎要噴出火來：“伍爾西，你是中情局局長，不是拍科幻片的！你告訴我，這所謂的某種動能是什麼鬼東西？你的意思是，她是個超能力者？！你是不是瘋了？！”
伍爾西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從文件袋中抽出一份新的報告，雙手微微顫抖遞了過去：“總統先生，這是艦隊的詳細報告，包括三百二十七名目擊者的證詞、損壞的雷達記錄殘片、ep乾擾的頻譜分析，以及‘約克城’號沉沒前最後五秒的艦內監控畫麵……我們無法用已知的物理學或工程學解釋她的能力。”
克林頓一把奪過文件，眼神陰沉如暴風雨前的海麵。
他翻開封皮，目光掃過第一頁，上麵是一張模糊的照片，拍攝於印度洋事件當晚。照片中，一個纖弱的銀發少女懸浮在海麵上，黑色長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周圍的海浪掀起數十米高的水牆，宛如末日景象。
旁邊附著一張從艦載無人機回收的圖像，少女的紅色瞳孔清晰可見，冷漠得令人毛骨悚然。
克林頓的手指微微一顫，文件“啪”地被甩在桌上，散開幾頁，露出一段技術分析：“目標在十米範圍內形成未知力場，攔截所有動能武器，導彈軌跡被扭曲，疑似電磁或引力異常。”
“這他媽是什麼？！”
克林頓站起身，繞過桌子，逼近伍爾西，逼得後者不自覺後退半步。
他的聲音壓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怒意：“伍爾西，你是告訴我，這世界上真有超能力者？還是說你想讓我相信，這是個外星人？！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滾出白宮！”
伍爾西的喉結劇烈滾動，汗水順著鼻梁滑落，滴在擦得鋥亮的皮鞋上。
他低聲道：“總統先生，我們……我們目前隻能推測，她可能是一種未知的生物武器，或者是某種極端基因改造的產物。
她的能力遠遠超出人類認知，艦隊的火力——包括‘標準2’導彈、k45艦炮，甚至‘密集陣’近防係統——在她麵前毫無作用。
我們的分析團隊認為，這可能涉及某種未知的能量操控技術，類似於……理論上的心靈感應或動能控製。”
克林頓盯著伍爾西看了足足十秒，眼中怒火漸漸被一種更深沉的不安取代。他轉過身，背對伍爾西，雙手撐在書桌上，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像自言自語：“生物武器……基因改造……伍爾西，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如果這東西是真的，我們的軍事優勢，我們的科技霸權，全都成了笑話。”
他猛地轉身，目光如刀：“封鎖消息！立刻封鎖所有相關情報！我不想讓‘約克城’號沉沒的消息被任何一個國家，或者我們的國民知道！你明白嗎？！”
伍爾西連忙點頭，擦了把額頭的汗，聲音急促：“是，總統先生！我們已經對小鷹號艦隊實施了全麵通訊管製，所有幸存者被轉移到關島的海軍基地，接受隔離審查。艦隊的對外通訊已被切斷，媒體那邊暫時沒有風聲。我們還散布了虛假情報，稱‘約克城’號因機械故障返港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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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頓緩緩坐回皮椅，揉了揉太陽穴，語氣陰沉：“這不是暫時的問題，伍爾西。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1993年！我們剛剛贏得冷戰，美國是這個星球上唯一的超級大國！
我們的國民相信，我們的軍隊無敵，我們的科技無人能及！海灣戰爭讓全世界見識了我們的力量，薩達姆被我們揍得滿地找牙！
如果現在讓他們知道，一艘價值十億美元的巡洋艦被一個少女徒手摧毀，我們的自信心會崩塌！
華爾街的股市會暴跌，國會那幫老家夥會把我釘在恥辱柱上！更彆提國際社會——俄羅斯、英國、華夏，甚至那些小國，他們會怎麼看我們？！”
伍爾西低頭不敢吭聲，心中卻一陣苦澀。克林頓說得沒錯，九十年代的美國正處於巔峰，國民對國家的軍事與科技實力有著近乎盲目的自信。
海灣戰爭的電視直播，讓美國人親眼見證了精確製導武器的威力，f117隱形戰機和“戰斧”導彈成了家喻戶曉的象征。
而現在，一個身份不明的少女，僅憑一己之力，就讓這支無敵艦隊蒙羞，這無疑是一記重拳，砸在了美國自尊心的最脆弱處。更糟糕的是，冷戰剛結束，國際局勢依然敏感，任何示弱的跡象都可能被對手利用。
克林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了指桌上散落的文件：“說吧，還有什麼？彆告訴我這就是全部。”
伍爾西猶豫了一下，從公文包裡掏出另一份文件，封皮上同樣印著“絕密”二字，遞了過去：“總統先生，這是另一份情報，關於大伊斯蘭聯盟的哈裡發……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可能也具備類似的能力。”
克林頓皺著眉頭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目光迅速掃過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的手指停在一張黑白照片上，照片中，一個身披黑色長袍、頭裹黑色頭巾的男人站在伊拉克卡爾巴拉山的岩石上，背景是漫天黃沙，遠處隱約可見以色列空軍的f16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