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抄襲，頭暈腦脹，還失去意識。加上之前精忠報國和太白釀的事，讓周晨心中產生些想法，卻又說不太清。於是扶著車廂，低頭沉思。
似乎自己每次將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事物帶到這個時空，都會有一隻大手，想要將自己的靈魂剝離出這具身體。太白釀如此，精忠報國如此，抄襲的詩也是如此。似乎隻要自己觸動了曆史原有的軌跡，都會引來曆史的報複。
假設曆史是一個巨大的車輪，它會沿已設定的軌跡，走到兩千年後自己所在的時空。現在在當前曆史的車輪內，突然出現另一個小輪。這個異常的車輪，是從兩千年後的時空點，穿越時空蟲洞而來。再假設兩千年後的時空點與當前時空點，原本曆史的車輪直線行駛，將這兩個點串聯起來。現在自己這個車輪，隻要按照曆史的方向行進，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但自己若改變方向，作用到曆史的車輪上，那原本直線行駛的車輪，便會發生偏轉，直線也會變成曲線。自己作用到曆史車輪上的力，改變了曆史的方向。而曆史的反作用力，也會反噬到自己的身上。於是便有每次抄襲或創新，都會遭到雷擊般的反噬，每次失去意識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長此以往，必然會有不複再醒的一天。
這樣似乎能解釋，為什麼自己抄襲之後，便會如遭雷擊，然後失去意識。但搞出八仙桌、逍遙椅，自己並沒這種遭遇，又是為何？這讓周晨又有些糊塗。難道八仙桌與逍遙椅，已經在這個時空存在，並不算改變曆史走向，所以才沒有被反噬？許多事情，科學無法解釋。也不是所有事情，總能得到完美解答。總有些問題，讓人無法想明白。即使到了自己原本生活的時代，時空穿越的機器都可以造出來了，卻依然有許多東西，無法說得清楚。既然想不清楚，不如求個心安，不做計較。
曆史的車輪，已經被自己推偏了方向，那自己所知道的事件，還會不會發生？南半球的蝴蝶扇動翅膀，北半球便會刮起颶風。蝴蝶效應的影響，完全不可估量。或許自己隻是稍稍推動，曆史發生百八十度轉彎也無不可能。可若真的一百八十度偏轉，曆史又會走向什麼方向？三國還會出現麼，五胡亂華還會來臨麼？周晨心中忐忑不安。
記得曾經看過一部叫環形使者的科幻電影，講兩個時空並行，中間相隔幾年。主角回到過去的時空，改變一些事後，直接影響當前時空的人和物。記得最深的，有個人在現代時空裡，原本好好的。但主角在過去的時空砍斷他一隻手，然後他在現在的時空原本好好的手便突然消失。消失時還會產生斷手的痛覺。自己現在的處境，又或許和電影述說的一樣？如果這樣，那些被自己搶了詩句或創新的人，是不是也會有如遭悶棍的感覺？
無論哪樣，後果都不是現在的周晨能想要見到的。這是一筆糊塗賬，以存在即合理來解釋，或許自己隻需按自己的想法做便好，並不用太在意後果。
“周公子，周公子？”
古寒香在周晨眼前揮揮手，拿帕子晃了晃，他卻沒任何反應。這叫古寒香一陣氣惱。與自己堂堂花魁共乘，竟無視而眠。若傳出去，簡直叫人笑話。便是普通花娘，也不叫人如此。
仿佛在夢中，聽到人輕聲呼喚，周晨這才漸漸回過神來。有些茫然的看向古寒香，如夢初醒。
“擾了公子清夢？”
古寒香語氣平淡，似是調笑，卻又帶些冷意。
“姑娘說笑了，隻是想起些事，便沉思會，看能否悟出些道理。怠慢了姑娘，尚且見諒。”
“打斷公子冥想，實在罪過。不知公子可有所得？”
周晨在寺廟中與珈藍大師談論佛偈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以為她真是打斷了他的冥想功課，所以才開口賠罪。但又忍不住好奇發問。
而周晨隻是搖頭。見他不願細說，古寒香也不追問。做她們這行，察言觀色乃基本功。索性換個話題。
“妾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答應。”
“何事？”
“公子可否聽過，洛陽花魁大比？”
“略有耳聞。”
“妾身想請公子編首曲子，助妾身順利拿下花魁之位。當然，曲不會讓您白幫忙。作為感謝，妾身願出十萬錢作為潤筆費。若順利拿下花魁，定有後報。”
就是說不但有十萬錢版權費，後續可能還能拿到分紅。這是一筆大買賣，可周晨並不願做。不說剛發現的時空反噬之力，會傷及自己的小命。即便不傷，周晨也不願去。十萬錢雖多，如此途徑，並不磊落。即使騙得了天下人，卻騙不過自己。抄襲作弊為生存，還能說服自己，但用來積累財富，周晨心中還是膈應。並不是什麼品質高潔，單純的隻是不想讓自己偶爾回想時，心中有愧。自己抄詩這等事，往大了說，便是欺世盜名。往小的說也至少是考試作弊。實在有違本心。
見周晨拒絕，古寒香還以為是條件開的不夠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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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公子嫌少？十萬錢雖是不多，但也不少了，妾身的半個身家都給公子，已是很有誠意的。公子如何才肯為妾身做曲？”
古寒香是上屆洛陽花魁，今年也是大熱門的人選，已經很出類拔萃了。如今還這麼放下身段的求自己，看來其他人給她的壓力不小。至少已有能力撼動她花魁的寶座。自己實在不想再抄，但為酒樓發展，還是可以考慮一下，於是提出道：
“不然這樣，某與姑娘做筆交易如何？”
聽到他要交易，古寒香又打量一番，不知道他想從自己這得到什麼？自己除了美色與錢財，再無什麼長處。可美色與錢財，他似乎都看不上。正是不知道他要什麼，自己才有擔憂。
“交易，什麼交易？”
“某想在年前見一個人，若姑娘能幫上忙，姑娘的新曲，某定全力以赴，而且分文不取。”
聽到隻想讓自己引薦他人，還分文不取，古寒香頓時暗喜，連忙問道：
“何人？”
“宮中內官，小黃門蹇碩。”
古寒香皺起了那兩彎柳葉眉，隻因他要見之人，自己也無能為力。小黃門是宮中宦官職位，而且是宮中要職。自己一風塵歌姬，以美色娛人，最無交集的，便是那些無根宦官。他的要求，自己有些鞭長莫及。不過自己與宦官沒有交集，並不代表自己使不上力。所以即便知道自己難辦到，還是答應下來。就算賭一把，拚一下。成自然最好，不成於自己而言，也並沒有什麼損失。
“好，此事妾身應了。十五之前，定讓你見到蹇碩。”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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