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便是兩年,兩年時間裡,周晨帶著開陽百姓,種地開荒,休養生息,總算讓開陽有所恢複。田間地頭,一片生機勃勃,百姓們臉上,也掛上了久違的笑容。集市上也逐漸熱鬨起來,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
周晨每日穿梭於縣城與鄉村之間,查看民生,指導農事,四處奔忙,日子過得踏實又自在。偶爾得閒,便在秦墨玉的酒肆小酌。太白釀的醇厚酒香,總能驅散滿身的疲憊。秦妖精和古寒香一冷一熱,也讓酒肆變得更加精彩。偶爾還帶上周忠和李狗子,幾人對飲,聊聊家常,談談趣事,時光仿佛都變得緩慢而愜意。酒肆就此變成了一個讓人心安的地方。
這日周晨三人正在酒肆飲酒,突聽鄰桌商旅談到,“聽說前幾天,蒙山附近又發生一起劫道,劫了個過路的大戶人家。”
坐對麵的商人似乎知道跟多內情,反駁道:“什麼劫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說到此處,他四周觀望之後,刻意壓低聲音道:“就是張闓那廝,覬覦那家人的財貨,才在蒙山假扮賊人,劫了他們。”
聽到如此內情,那人驚訝道:“竟然是這樣!”
“不然你以為?琅琊境內的賊人早被咱們周縣長剿沒了,哪來賊人劫道。”
周晨三人聽聞這番對話,彼此對視一眼,神色瞬間凝重起來。周忠皺著眉頭,擔憂的說道:“這張闓行事也太過荒唐,做下如此禍事,竟連過路的商旅都已知曉。他又是個領兵校尉,此事捅出去,琅琊隻怕又不得安寧。”李狗子更是氣得滿臉通紅,“這張闓簡直無法無天,若是在開陽,我絕饒不了他!”
周晨放下酒杯,抬手虛按,示意他們稍安勿躁。而後拿起酒壺,端起酒杯起身來到商旅身邊,自顧的坐下說道:“適才聽二位說起蒙山劫道之事,可否說說具體情況?何時發生的此事,被劫之人是何情況?”周晨邊說,邊給他們二位倒酒。
商旅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又轉頭將周晨打量,遲疑不語。
周晨見他們有所顧忌,自我介紹道:“我乃周晨,本縣縣長,隻想了解了解情況,並無惡意。”
商旅這才放下心來,對著周晨說道:“此事就發生在前天,被劫的聽說是沛國曹氏之人。路過琅琊,露了財貨,被張闓窺見,就在蒙山被張闓劫了。”
周晨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張闓如今是何去向?還在琅琊,還是去了彆處?”
對於此事,商旅們也並不清楚,隻搖頭道:“張闓的去向,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扔下部下,帶著心腹跑了。跑往何處就不知道了。”
周晨點點頭,留下酒壺道了聲謝,便回到了自己的桌旁。聯想起自己所知的曆史,周晨麵色凝重的說道:“被劫的隻怕是我師兄曹操的家屬,我師兄如今初掌兗州,正是初試鋒芒之時,定會出兵攻打徐州。一來徹底捏合兗州世家,轉移內部矛盾,二來擴大地盤,攝取軍事利益。咱們隻怕又要麵臨大戰了。”
周忠也長歎一口氣,“好不容易安心發展兩年,開陽總算有了些生機,又起大戰的話,咱們這兩年的努力,就白費了”。說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麵上滿是不甘。
李狗子也恨恨的說道:“張闓這廝,搶了錢自己跑了,留下個潑天的禍事,不知又要死多少人才能填滿這個窟窿。真恨不得剮了他。”
兩人一陣長籲短歎,隻有周晨,並未多做感慨,而是直接吩咐道:“說再多也沒用,不如實際點,派人查查他的蹤跡,看能不能找到他。到時咱們把他剿了,出氣的同時,看還能不能拿些物資回,這才是正理。”
兩人點頭稱是,而後周晨又吩咐道:“眼看大戰將起,咱們要提前做好準備。各鄉各亭,編列保甲,十戶一保,每戶三丁抽一為保丁。保丁閒時練兵,維護地方治安,戰時編入護城軍。狗子你要派人下鄉,訓練保丁。”
對於這樣的命令,李狗子胸脯一挺,大聲應道:“掌櫃放心,定將保丁們訓練得如狼似虎!”
周晨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道:“你練兵我向來放心。隻是眼下大戰將起,凡是不能掉以輕心。”
李狗子點了點頭,應下周晨的告誡。而後周晨又轉頭對周忠吩咐道:“安排些人,前往兗州,密切關注兗州那邊的動靜。戰事一起,咱們要知道戰場動態,不能做睜眼瞎。了解全局,方才好避免卷入此次事件之中。”
二人領命離去,留下周晨一人獨飲。秦墨玉得閒,拿著杯子坐到周晨對麵,“喲,許久未見你如此憂愁了,要不晚上留下來,姐姐幫你開解開解?”
周晨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妖精。秦墨玉見周晨不理會自己,也不惱,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了杯酒,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卻始終落在周晨身上。“瞧你這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罷官奪職都沒能將你擊倒,如今還有什麼事,能難住你這個大能人?”她語氣輕鬆,試圖緩解周晨的憂慮。
周晨長歎一聲,放下酒杯道:“你不懂,這次的事,隻怕沒那麼簡單。一個不好,整個徐州都要亂。”不是周晨多想,而是他清楚的知道,此次戰爭,曹操將徐州殺得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開陽能不能幸免,周晨完全不知道,所以才不由得憂愁。
秦墨玉翻了個白眼,嬌嗔道:“你不說,奴家怎麼會懂?整個徐州亂又如何,有你在,開陽就不會亂。”
聽她如此信任自己,周晨心中湧起一絲暖意。又與她喝了幾杯,才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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