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退呂布,讓周晨終於鬆了口氣。有了這次教訓,開陽周邊,再沒人敢覬覦開陽,周晨也可以安心經營。隻是與呂布交惡,向西的商隊隻能繞路而行,有些麻煩。周晨遣人去找呂布商談,希望他網開一麵,不要拿商隊出氣,結果碰了一鼻子灰的被趕回來。還讓使者帶回話來,“既然州府收不到任何好處,那開陽發展再好又與我何乾?”
周晨無語,卻也沒辦法,隻能讓商隊繞路。好在碼頭船隊已建好,向西的商隊可向北在泰山郡登船,然後走水路向西。
如此又過兩年,開陽蓬勃發展,其繁華程度已遠超當初的洛陽。成了華夏大地上,又一顆地上明珠。
隻是這樣的繁華,卻被一場戰爭打得戛然而止。曹操再次領兵攻打徐州,呂布被打得節節敗退,開陽亦暴露在曹操的兵鋒之下。往來商客銳減,碼頭上,商船和苦力也打量逃離開陽,生怕被這場戰爭波及到。曾經徹夜不息的萬商樓,也冷清了許多。糜威站在樓頂,挑眉遠望,目光消散於虛空,沒有著落。“你說這次呂布能不能守住?”
周晨站在他身側,亦舉目遠望,沉思片刻便緩緩答道:“守不住,且用不了多久,呂布求援的使者便會來開陽。”
“你會發兵救他麼?”糜威又問。
周晨迅速搖頭,毫不猶豫的答道:“自然不會。我與曹操乃是師兄弟,他打徐州,我不發兵助他,便已算對得起呂布這個上官。又怎會助他。”
糜威不信,試探的問道:“貂蟬姑娘親自來求,你也不救?”
“軍國大事,不容兒女私情。”周晨搖頭說道。說罷又從袖袋中拿出一封密信,遞給糜威道:“早在曹操南下攻打徐州之時,我便已收到曹操的密信,希望我發兵助他,內外夾攻呂布,隻是我並未答應。”
糜威接過密信,掃了一眼,便道:“為何不助曹操,也不助呂布?”
“開陽乃商貿之城,我不希望摻和到軍閥混戰之中。隻是……”周晨話到一半,長歎一口又繼續悠悠的說道:“這天下紛紛擾擾,總不得太平。曹操一來,我在開陽就呆不久了,公嚴也早做準備吧。”
“早做準備?什麼意思?”糜威有些疑惑。“你為什麼會呆不久?”
“開陽如今如此繁華,每年所收之稅,足以供養一支裝備精良的萬人軍隊。自然是曹操眼中的肥肉。如此肥肉,他又怎會交給我這麼個不聽招呼的人來治理?所以我定然在開陽呆不久的。你們糜家支持劉備,自然要早做準備。”
糜威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立刻開始盤算安排起來。
次日一早,呂布的求援信使果然來到開陽,為首的還是故人貂蟬。見到周晨,貂蟬便開始哭訴求援道:“呂郎被困下邳,請公子發兵救援。”
周晨瞧著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內心多少有些觸動和不忍。隻能轉過身,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狠心又冷硬的拒絕道:“這個時候,夫人能想起我,周某很開心。但發兵救援,卻是不可能的。”
“奴家知道,前兩年因為開陽的稅收,呂郎與周公子鬨得不愉快。但唇亡齒寒,呂郎若敗,周公子也守不住開陽。公子又何必糾結過往不放,危難時刻,此時當共度難關才是。”
周晨搖頭輕笑道:“夫人該知道,我與曹操師出同門,所以即便曹操占據徐州,我也不會有事。何況我若真發兵去救,你的呂郎會放心相信我麼?到時候隻怕要防備我吧。”
貂蟬連忙搖頭否認,“定然不會相疑,奴家可以用性命擔保。隻要公子發兵,若能共退曹操,他日必以半壁徐州相贈。”
聽著這麼不切實際的承諾,周晨不由自主的笑出聲。“夫人真是急得語無倫次了。他呂布本就隻得徐州半壁,再以半壁相酬,難道是讓我自己領兵去取?何況我與他是敵非友,此時此刻,讓夫人來此,怕是不為求援,而是托孤。夫人就留在開陽,靜待結果吧!來人,將貂蟬夫人帶下去,好生看管。”話罷,周晨起身離去,再不理憤怒的貂蟬。
又過月餘,徐州大戰落幕,呂布白門樓殞命。曹操攜大勝之威,直逼開陽。李狗子校場點兵,欲與曹操相抗,被周晨叫住。又將周忠也叫道一起,安排道:“如今曹操大勢已成,小小開陽,無法抵擋,我不打算再做什麼無畏抗爭了。不過即便我開城相迎,以後得開陽,估計也不會讓我再治理。所以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話音未落,李狗子毫不猶豫的回道:“自然是大人您去哪,我們就去哪。”
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搖頭道:“你們也是久居高位的人了,不必死跟著我,也要有自己的想法。若跟著我降曹,我幫你們舉薦,日後守牧一方,也大有可能。隻是如今天下紛亂,短時間內,太平不了,多半也有可能戰死沙場。若不願再在沙場拚殺,也可帶著人出海,離開中原大地。從淮河出海,越過長江口,繼續沿陸地南下,有個大島,名叫夷州,上麵地廣人稀,隻有些山越野人。你們帶著護城軍出海,占據此島,也可繼續逍遙快活。”
李狗子與周忠對視一眼,皆陷入沉默。沉默良久,周晨望向周晨詢問道:“那大人您呢?”
“我?我作為曹操的師弟,性命自然無憂。多半會被曹操帶去許昌,封個閒散官職,了此一生。不過那樣也好,落得個清閒。不然再這麼操勞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去見閻王爺了。”說罷抓起一縷頭發,在他們麵前晃動,“你們看我這頭發,都白了大半了。”說完周晨看著他們苦笑。
二人見此,也隻能跟著苦笑,又閒聊便可,兩人回去找人商量,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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