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惡頭陀廣惠,接過軍兵拿來的酒水後,“咕嘟咕嘟”飲了一大口,用袍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漬,這才咧嘴笑道:
“實不相瞞!灑家憑生最是嫉惡如仇,也最見不得天下不平事!
自打俺踏入江湖以來,不知打殺了多少惡霸撮鳥兒和江湖惡棍!
對於那些壞事做儘的惡人,隻要是灑家撞見的,定要對其趕儘殺絕,不死不休!
前些日子,俺從西夏國追殺一個江洋采花大盜,一路穿州過府,到了孟州地界兒!
就在那孟州十字坡上,俺遇到了一家黑店!……”
“那黑店的主人,可是人稱母夜叉孫二娘和菜園子張青?”大寨主王倫忍不住笑問道。
聽得此言,惡頭陀先是一愣,隨即笑道:
“啊呀!王倫大寨主不愧是梁山泊的大統領,竟然連孫二娘、張青那倆狗男女也知道!
不錯!那十字坡黑店的主人,正是他夫妻倆個!
灑家本來因為行路口渴饑困,便去他店裡多要了一些酒水吃食!
孰料那對狗男女竟在酒水裡摻了大量的蒙汗藥,直接將俺麻翻當場了!
眼瞅著灑家就要被那廝們洗剝乾淨,剁成肉臊子,再做成人肉饅頭,恰好武二兄弟從那裡路過!
一番廝鬥後,他不但將孫二娘、張青那對狗男女打的心服口服,還在關鍵時刻救下了灑家!
因他救俺性命,俺這心裡感激,再加上俺們二人投脾氣,因此就結為了異性兄弟!
本來,武二兄弟回返這陽穀縣時也邀請俺一起!
但俺尚未戮殺那個江洋采花大盜,因此就沒有與武二兄弟同路!
今俺殺了那撮鳥兒,便來這陽穀縣尋人,不想武二兄弟竟然已經不在這裡了!”
“大師傅初來乍到,如何就篤定那武二郎不在這裡?”一丈青扈三娘忍不住問道。
聽得此言,惡頭陀搖頭晃腦道:
“俺其實早來了這陽穀縣一回啦!
但沒有尋到武二兄弟,於是就去十字坡,打算問問張青、孫二娘夫妻!
不過,那夫妻倆也沒有在!
從那酒店夥計口中俺才知道,原來張青、孫二娘也隨著武二兄弟一起去水泊梁山了!”
“去水泊梁山?莫非武二郎和張青、孫二娘要投順梁山嗎?”女飛衛李飛瓊忍不住好奇道。
惡頭陀搖頭笑道:“嗨嗨!這位夫人怕是誤會啦!
俺那武二兄弟本是這陽穀縣城裡的都頭,雖說職司不高,倒也算是個正當營生!
如此,他輕易哪裡會上梁山泊去入夥兒?
隻不過,這陽穀縣的縣令貪婪成性,聞聽朝廷征剿大軍正討伐梁山,他知道武二兄弟武藝了得,便打算讓俺兄弟去陣前立下功勞,他好從中得利罷了!”
“大帥的意思是說,武二郎是跑去梁山近處,投奔朝廷征剿大軍了?”王倫微微皺眉道。
“正是!”惡頭陀點頭笑道:
“不過,王倫大寨主也休要忌恨俺那武二兄弟!
其實他對寨主你和梁山好漢並無甚惡意,甚至對寨主還頗是敬服!
因為俺們吃酒時,武二兄弟言語間就對寨主多有推崇!……”
正說著,王倫又笑問道:“既然大師已經知道武二郎不在這陽穀縣了,那你為何又來這裡?”
頭陀笑道:“寨主卻是有所不知!
俺去到十字坡酒店後,酒店夥計除了告訴俺兄弟武二及張青、孫二娘的去向外,還給了俺一封信!
那信正是俺那武二兄弟留下的!
他不知道此去征討梁山要多久,因此,便讓灑家來陽穀縣替他照拂一下他兄長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