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三女巫
弗蘭克卡斯特，或者說，現在的惡靈騎士感覺不到疼痛。
他的血肉早已焚儘，骨骼被地獄火重塑，複仇的執念化作永恒燃燒的烈焰。
但此刻，麵對命運三女巫，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陌生的情緒。
恐懼？
不，不是恐懼！
是憤怒，純粹的，冰冷的憤怒。
“弗蘭克·卡斯特。”
中間的女巫再次開口，聲音像是千萬人的低語。
“你本可以安息。”
惡靈騎士冷漠的看著他們。
安息？
他的記憶早已破碎，但某些片段仍如尖刀般刺入他的意識。
妻兒的屍體，子彈穿透血肉的悶響，絕望的哭嚎。
他曾經是懲罰者，是人間複仇的化身。
而現在，他連複仇的資格都被剝奪，淪為某個更高存在手中的武器。
“我沒有選擇。”
他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地獄火隨著情緒波動噴湧。
最左側的女巫搖頭，語氣淡漠：“你一直都有選擇。”
右側的女巫抬起枯瘦的手指，空洞的聲音傳來：“隻是你不願麵對。”
她看了眼弗蘭克，隻見她的騎士的鎖鏈嘩啦作響。
弗蘭克想起了金色巨人的承諾。
“幫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就讓你真正複仇。”
複仇？
對誰？
那些害死他家人的黑幫早已被他屠戮殆儘。
現在的他，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傀儡。
但即便如此。
他依然渴望燃燒。
想到這，他甩了甩鎖鏈，那上麵纏繞著燃燒的火焰。
隨後，他緩緩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金色的符文。
那是金色巨人交給他的命運之楔，能強行修改多元宇宙的既定軌跡。
“我的主人要你們重寫多元宇宙宇宙的命運。”
三女巫的灰袍無風自動，她們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如同千萬人的低語。
“狂妄！”
“命運不可違逆！”
“即便是他，也無法淩駕於TOAA之上！”
惡靈騎士發出大笑，顱骨中火焰瘋狂暴漲：“那就試試看。”
他猛地將符文拍向地麵。
轟！！！
整個虛無之隙劇烈震顫，命運的絲線開始扭曲，崩裂！
隨即，惡靈騎士猛然甩出鎖鏈。
纏繞著地獄之火的鎖鏈在虛無之隙的混沌中劃出灼燒的軌跡。
他的骷髏麵孔猙獰可怖，燃燒的眼窩死死盯著前方懸浮的三道黑影。
但下一秒
隻見中間的女巫輕輕勾手，所有的動靜立刻停止。
扭曲的絲線，甩出的鎖鏈紛紛靜止不動。
最終，鎖鏈緩緩回到弗蘭克身邊。
“弗蘭克·卡斯特。”
中間的女巫緩緩抬頭，黑袍下看不清麵容。
“你的主人狂妄至極，竟敢覬覦命運之線？”
弗蘭克內心掙紮片刻，癲狂大喊：“他比你們更接近真理！”
話音未落，他再次猛地甩出鎖鏈，火焰如毒蛇般噬向三女巫！
然而！
最左側的女巫隻是輕輕抬手。
啪！
鎖鏈在半空中凝固，火焰瞬間熄滅。
“可悲的傀儡。”右側的女巫歎息，手指一劃。
惡靈騎士的軀體驟然扭曲，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
他的地獄火被某種更高維度的力量強行壓製，連嘶吼都無法發出。
“你以為你的火焰能傷到我們？”
女巫的聲音帶著憐憫，她決定不再留手，“你燃燒的，始終隻有自己。”
“你以為憑借一點地獄的火焰，就能對抗命運本身？”
中間的女巫緩緩走近弗蘭克，身上的黑袍無風自動。
“告訴你的主人。”
惡靈騎士掙紮著抬頭，顱骨中的火焰忽明忽暗。
“她是對的。”
弗蘭克一愣，掙紮也停止了。
他早該明白。
從成為惡靈騎士的那一刻起，他的複仇就隻是一場自我折磨的狂歡。
金色巨人看中的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永不熄滅的恨意，完美的燃料，完美的傀儡。
“那麼結束吧。”他嘶啞地說。
女巫們對視一眼，同時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