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漠視一切的氣場。
托尼斯塔克開始對自己那顆引以為傲,還被絕境病毒強化過的大腦產生了懷疑。
他分析不了,他看不透。
恐懼依舊像冰冷的毒蛇,纏繞著他的心臟。
但比恐懼更強烈的,是一種被徹底無視後所帶來的羞辱。
他掙紮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下一秒,玻璃破裂!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窗外飛了進來,!
正是托尼斯塔克的共生體戰甲,也是究極共生體戰甲!
純白色的共生體戰甲如同液態流動,在戰甲的支撐下,托尼緩緩地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他沒有立刻看向那個讓他感到深不可測的男人,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那個他熟悉的紅發女人。
“旺達。”
托尼的聲音帶著沙啞,但語調卻強行恢複了介於傲慢與從容之間的平衡感。
“親愛的,我得說,你這套新的登場方式可真夠彆致的。”
他整理了一下領口,仿佛剛剛被鎖喉的不是自己。
“我還以為我們之間至少還保留著一點以前的朋友關係,這麼粗暴可不太符合你的風格。”
他試圖用他們的過去來建立對話的語境,來試探對方的來意。
在他看來,眼前的旺達或許是所有入侵者中,唯一的突破口。
然而,旺達隻是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戲謔,隻有疏離與漠然。
這種反應,讓托尼精心準備的後續說辭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的心,猛地一沉。
不對勁。
這個旺達,不對勁。
難道這個旺達失憶了?
等等,她是平行世界的旺達!!
想到這,托尼深吸一口氣,打算以另一種方式切入。
“好吧,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權力?財富?還是永生?隻要你開口,憑借我的智慧和資源,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們聯手辦不到的事情!
我們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而不是去理會樓下那些為了幾張鈔票和一副皮囊就打得頭破血流的凡人。”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試圖用他那套扭曲的精英理論來尋找與旺達她們之間的共鳴。
說著話,他的眼神也瞥向了蕭寒。
在他看來,像蕭寒這樣強大的存在,必然也和他一樣。
對凡人的愚蠢感到厭倦,對掌控世界抱有渴望。
然而,從始至終蕭寒都沒有說話。
他甚至沒有正眼看托尼。
他隻是緩緩地轉過身,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前。
然後用著淡漠的目光俯瞰著下方那座正正在暴亂的城市。
這種無視,托尼覺得是對他的輕蔑。
它比任何惡毒的言語,比任何暴力的攻擊都更能刺痛托尼斯塔克那顆脆弱的自尊心。
托尼的臉色終於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拚儘全力在舞台上表演的小醜。
而台下唯一的那個觀眾,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甚至中途起身準備離場。
“你到底想怎麼樣?”
托尼的聲音裡,終於有了怒意。
蕭寒依舊沒有回頭。
他隻是輕輕地笑了笑,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辦公室裡。
似乎還有著失望。
“太吵了。”他輕聲說道。
“也太無聊了。”
話音剛落,他緩緩地抬起了右手。
他沒有對準托尼,也沒有對準這間辦公室裡的任何一個人。
他的手掌,隻是隨意地對準了窗外那片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