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羽不是個任性的人,謝銘玨從那些講述中就明白。
他的小羽毛生病了,尖刺長滿了全身,卻選擇遠離親人遠離朋友。
把那些尖刺都倒刺於自己,守著黑夜裡那噩夢的大門,把所有一切拒之門外,8年了,2920天,他是怎麼忍受的?
日日早起,夜夜驚醒。
這一同頻共振的同感,讓謝銘玨的心更加想抓住懷中這人兒。
有誰可以懂?又有誰可以說?沒人可以感同身受?他們也不需要遲來的懺悔?
“餓不餓?”
久久的平複以後,那些往事是需要時間的長河來衝淡直至消失不見。
可謝銘玨此時的問候,卻暖到了商之羽的骨髓裡。人在極度悲傷難以可控的回憶裡,吃熱飯就是唯一的出路,因為它預示著——活著。
他抬起頭,就那麼直視男人的眼睛,這一刻他仿佛讀懂了裡麵的璀璨星河。
“好,我要吃,還必須是滾燙的。”
小羽毛的要求是兩個同樣心裡有病的人的共鳴。
很快服務人員的端上了豐盛的餐點。
是的,回憶太多,他們倆此刻已經耽擱時間快到中午了。隻見桌上琳琅滿目的食物,誘人極了。
謝銘玨直接端起一碗粥,遞給他,“你的身體虧損的厲害,從今以後,每一天都必須喝一碗藥粥,這是我專門讓王叔給你調製的。”
商之羽也沒有問,仿佛謝銘玨哪怕是遞給他砒霜說,“乖,這是蜜糖,”他也會甘之如飴。
時間就在這波久彆重逢裡慢慢的流逝.......
荷花還在努力的吸收陽光,爭取早日肆意盛放。謝銘玨再次牽著商之羽走過了那條曲徑小路。
“現在是去c大嗎?”
“嗯,帶你去認識一些人,我沒在時候他們一起照顧你。”
商之羽疑惑,“你不是本地人?”
“嗯,不是,但是我姥姥在這裡,蘇家是一個大家族,孩子還挺多,就你們c大的,就有好幾個,所以,小羽毛你不孤單!”
商之羽臉頰紅紅的,不隻是因為吃了藥粥,還是此刻車裡的溫度所致,總之,小孩兒現在好看極了。
車子在不急不緩中來到了c大的門口。謝銘玨並沒有下車,而是看了一眼手表,此刻的時間是午休的時間,他撥了電話出去,簡單的表明意思就掛斷,然後就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c大的學生食堂
“什麼?表哥你再說一遍?喂,喂.....”
蘇易白一驚一乍的神情,讓同桌的兄弟們都有些好奇。
其一,“蘇哥,咋的了,出啥事了?”
其二,“是啊,蘇哥,你還有表哥,我們咋記得是堂哥呢?”
三四五均是附和,“對啊!是的啊!”
啪地一聲,蘇易白把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今天我請客,好了,我走了,下午記得給我請會假!”
說完,風一樣地拔腿就跑,邊跑邊拿出手機搖人。
是的,蘇易風接到電話時也很懵逼,玨表哥竟然要來c大找他,為什麼這事情這麼的玄幻呢?
同樣懵逼的還有曆史係的蘇欣菡,她是最懵的。因為玨表哥幾乎和她就沒有交集,除了過年發紅包的時候。
一是年齡的差距,還有她是家庭裡唯一選擇曆史這條路的女孩子。她不像彆的堂哥堂姐學的不是數學,就是經濟,或多或少還是和玨表哥有些掛鉤可以聊個一兩句。
她是女孩子難道她要拿出一件文物去問玨表哥,“玨表哥你看這個值多少錢?”
陷在冥想裡的蘇欣菡久久沉默不語,可電話那頭的蘇易白卻是著急忙慌,“菡菡,人呢?說話,表哥可是專門強調你必須到!”
“哦,好,小白我這就下樓,是在校門口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