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
“兒子,明天就要開學了,緊張嗎?”
商行風親切的拍著商之羽的肩膀關心道,這一刻,作為父親,他還是感謝拱他家白菜的謝銘玨,沒看見兒子現在已經可以和他接觸了。
“我不緊張,爸爸。”
商之羽邊回答,手裡卻緊緊握著玉玦。
剛走出廚房門的虞詩,手裡還端著切好水果,望著客廳裡父子倆的互動,心裡唯歎一聲。
風哥真是高興的太早了,自從謝銘玨離開c市以後,他兒子雖說該吃吃該喝喝,睡覺也沒有以前噩夢驚醒的囈語。
可是虞詩心裡卻是門清。
雖說傷害性不大可侮辱性極強啊!
謝銘玨存在時,兒子不用手握玉玦,都可以和他們交流互動;
可謝銘玨離開了了,兒子就要時時刻刻緊握玉玦。
是的,長輩的問話,兒子是回答了,可是那狀態有可比性嗎?
虧的風哥還得意忘形,虞詩在心裡吐槽,哎兒大不由娘,留來留去留成仇。
正想著呢!
那邊商之羽突然站起身,“爸爸,我困了,我想睡覺了,爸爸晚安。”
說完,轉身就上樓去了,而被遺忘的虞詩也是見怪不怪了。
可咱老父親商行風接受不了啊!
“老婆,這是又打回原形了?”
商行風對著廚房門口的老婆委屈巴巴的開口。
虞詩哎了一聲,走近放下果盤,用叉子叉了一塊鳳梨遞給他說,“風哥,兒子病了八年,不是八個月,也不是八十天,那是2920天,也噩夢驚醒了2920次。
陪伴他的從來就隻有那塊玉玦,而今,玉玦的主人出現,他在,那就是兒子救命的藥!
他不在,你想,兒子現在,能這樣,能讓你觸碰他,他沒有哮喘發作,風哥,我們都該知足的。”
一句話,砸的商行風手裡的刀叉都掉了。
虞詩溫柔的撿起來,把臟了的鳳梨扔到垃圾桶,又把叉子拿起來準備到廚房清洗,行走至半路時。
她轉過身臉色平靜的繼續說,“風哥,鳳梨掉了,我們就應該把它丟棄在垃圾桶裡;叉子落灰了,因為身體健康就必須把它清洗以後再使用,這是人之常情。
可小羽不是鳳梨,我們不會因為任何變故就把他扔掉,這是我們,作為父母應儘的責任;
可同時,小羽的心裡磨難,我們也沒有能力為他清洗乾淨,而我們也該慶幸,世上存在這麼一個人,能讓我們的兒子重獲新生;
風哥,我曾祈求上天,向他許諾,隻要誰能夠度化商之羽,我願拿任何東西去換;風哥,這個人出現了,他就是謝銘玨,隻不過他剛好就是想要商之羽而已;
風哥,這就是我同意他們在一起的最大原因。因為兒子需要的人,從來不是我們,那麼就放手吧!
與其綁在身邊,看他痛苦折磨,不如放他離去,至少再相見時,那還是身體康健,開心快樂的商之羽!”
言儘於此,虞詩利落的轉身。
在這一刻,她不想再為這些事耽擱時間了,因為她下周就要離開c市前往國了,她沒有時間在慢慢的去開導疏通他的小心眼。
都是成年人了,得學會自己消化自己接受。
緊接著廚房裡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商行風知道那不僅僅是在清洗叉子,而是遮擋那些大人的無能為力。
商行風缺席兒子8年的養育陪伴,12歲時遭遇的意外,讓小小的他又經曆8年的心理疾病,哮喘看似要不了命,可那發作時窒息的絕望又怎麼會好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