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你們在討論什麼呢?”
商之羽的突然出聲,嚇了商爸商媽一跳,可還沒等夫妻兩人回答個所以然呢?兒子就被客廳的那架鋼琴吸引住了。
這下,商爸商媽更是屏住呼吸,連餐桌前的老爺子,也是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商之羽慢慢的走向那架鋼琴,他回憶那晚正是難耐的時候,銘哥哥在他耳邊說的話,“小羽毛,當年哥哥救你不是偶然,而是那場音樂會的對決我也去看了,我聽見了你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所以心肝兒,不要怕,你的噩夢裡麵有我,壞人銘哥哥都給你打跑了,我會送阿姨一件禮物,希望到時候,我的小羽毛也能喜歡。”
原來就是這個,原來禮物是一架鋼琴。
商之羽容色動容,他撫摸著鋼琴的琴身,像是老友一樣沒有絲毫陌生的感覺,最後,他掀開了琴蓋,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放在琴鍵上,閉上雙眼。
腦子裡走馬觀花,12歲之前關於音樂的一切,在那間緊鎖的密室裡悄然開啟。
音樂的書籍,各種譜子,音符,還有五線譜裡麵各式各樣的風雲變化。
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大家都在無聲的替他打氣,謝銘玨希望商之羽,童年的創傷曲目,不要成為他前進的枷鎖,把它雲淡風輕的翻篇就可以。
商爸商媽老爺子全都在提著一口氣,都在滿是彌漫美食的香味裡靜候佳音。
歲月從不虧待追夢人,時光偏愛有心人。
隨著第一縷音符輕輕的觸碰空氣時,虞詩哭了,商行風眼睛紅了,老爺子更是癱軟在椅子上久久地呼出一口濁氣。
琴鍵它不急不緩,以一種溫柔深邃的姿態,緩緩鋪展在四周的空氣裡,那故事雖說不是大團圓,可滿滿的把你,帶回那個充滿悲劇色彩的愛情故事裡,讓人出奇的懷念。
不知是懷念可惜那唯美的愛情,還是懷念那個‘引商刻羽’的音樂天才商之羽。
老廚也不做飯了,他就那麼立在廚房門口,那雙藍色的眼眸晦暗不明,音樂無國界,可是華國的男孩卻彈出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真諦,絕望的愛情。
他長籲一口氣,傭兵生涯仿佛又近在咫尺,他老廚也曾年輕過,也曾愛的轟轟烈烈過。
這一刻,他好似明白主子的用意,是福是禍,主子都要緊握在手,因為小主母實在太耀眼了,耀眼的讓人覺得我們都不配。
人生就是這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雖說是生活需要適者生存;可久了,人卻又犯賤的想搶占那張白紙。
而小主母就是那張未經社會渲染的白紙,純粹有才華,做一行愛一行,且行行出狀元。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商之羽站起身回望著他的家人,他看到了親人那種失而複得,那種克製隱忍,那種小心翼翼的守護。
“媽媽,我彈的好聽嗎?”
商之羽第一個問的是虞詩,他知道那8年,那2920天媽媽同樣在午夜夢回時驚醒,他在門裡媽媽在門外,可一切那時都無能為力。
他犯病,媽媽難過著他的‘難過’,後悔著那年的後悔......
“很好聽,小羽果然不負你祖父‘引商刻羽’的期望,我虞詩也是自愧不如。”
這一刻,他們不是母子,隻是同樣喜愛鋼琴,在鋼琴曲造詣上的惺惺相惜。
“開始享用美食吧!”
老廚的歡呼,打破了傷感的氛圍,虞詩擦乾眼淚俏皮出聲,“是哦,家裡就我還沒嘗過老廚的手藝呢?今天我要敞開肚皮吃,風哥,去開一瓶酒吧,我想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