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霍庭洲站在正中央,一臉疲憊,眼角泛起紅血絲,期待的眼神看向電梯裡麵,見她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梁晚意也鬆了口氣,眼角揚起弧度,衝出電梯,撞進了霍庭洲的懷裡。
“受傷沒?”
梁晚意搖搖頭,“沒有。”
“梁女士,我們是公安機關的,霍律師說這次的電梯事故不是意外,請配合我們做一下筆錄。”
“好。”梁晚意又看向霍庭洲,“我媽她......”
“我上去看過了,她暫時脫離危險了。”
“好。那我們做完筆錄再上去。”
半小時後,梁晚意和霍庭洲去了樓上看梁簡寧的情況,陸翊豐一直守在外麵。
“爸,你怎麼還在這?”
“我不放心,你剛才去哪兒了?”
梁晚意愣了下,“哦,我剛才臨時有點事......回了趟家。”
陸翊豐點點頭。
“爸,這邊重症病房一直會有醫生和護士在,不需要人守著,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來看媽。”
陸翊豐血壓還很高,這節骨眼也不想給自己女兒添亂:“行。”
“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開了車。”
“你現在血壓上來了,加上又是淩晨三點了,還是我們送你回去吧。”
“行吧。”
因為陸翊豐明天要用車,所以梁晚意開了陸翊豐的車子,黑色邁凱倫跟在白色大眾車後麵緩慢行駛著。
車裡,陸翊豐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晚晚,你剛才是不是遇到事了。”
雖然父女倆現在的關係疏遠了很多,但陸翊豐了解他的女兒,她不可能在梁簡寧還在搶救的時候回家,也不可能不把降壓藥拿給他之後離開......剛在他實在不放心下樓找過,見到梁晚意在幾個警察麵前講述被困在電梯的經過。
如果隻是意外,不可能會報警......
梁晚意知道瞞不過,“嗯,但已經沒事了,我也沒有受傷。”
陸翊豐斟酌再三,“晚晚,我覺得你媽急著要帶你出國,和你這次的意外一定有關聯。”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和我媽有關?”
梁晚意其實也納悶了一晚上,這人到底會是誰。
她認識嗎?
如果是因為霍庭洲的婚事,那現在要來害她的人隻能是賀家人,可賀冠霖已經和霍庭洲簽了協議,就算這婚不結,他也能拿到天大的好處,這時候不可能來害她......
霍賢的心理狀況和今天整她的人很貼合,但若是霍賢要搞她,不可能會有閒工夫看監控......她一向把自己撇的很乾淨......
到底會是誰呢?
“剛才你媽在昏迷前一直要我把你叫來,還說必須馬上帶你出國,還說‘他已經找上來了’。”
“他?爸你知道是誰嗎?”
陸翊豐搖搖頭,“不知道。應該是以前她在海城遇到的事,她當年是逃回京城的。”
“逃?”
“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和你媽結婚這幾年,她始終活在那個人的陰影底下,尤其是生完你以後,她幾乎每天晚上失眠,還老是出意外......”
梁晚意心臟跳動的厲害,“你是說,以前她總是動不動出意外,情緒老是不穩定和你吵架,或許都和這個人有關?”
車子在大學的車庫停下來,前麵就是陸翊豐的學校公寓。
陸翊豐解開了安全帶,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母親一直是一個很優秀很強勢的人,能被一個人折磨成這樣,說明對方的手段和勢力一定不會小,晚晚,等你母親醒了,就聽她的話,和她一起出國吧。”
梁晚意親身領教了一次那個人的手段,確實很考驗人的心理。
她會重擊你,讓你絕望,然後在絕望的邊緣停下來,丟給你一個希望的種子,比如他讓電梯自然下墜,人在那個時候幾乎已經和死神擦肩,然後他突然停在了一樓,那種高空失重後突然腳踏實地的感覺,絕望中燃起希望,悲極生喜,當你要去按下開門鍵的時候,他又快速把你吊在了十二層,並一下一下的震動電梯,一點點敲打你重新溺水的心臟......
反反複複地折磨,人的精神被蹂躪到失去信念......
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死前的恐懼,誰能經受住自己無數遍被死神凝視......
那個他,不僅僅是心理變態,還是個高智商高情商變態。
這些年母親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這個人到底和媽媽有什麼淵源,為什麼他要看著媽媽痛苦?
現在又為何把目標對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