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和尚要效仿佛陀以身伺虎,犧牲自己換東土人自由。
身為釋門弟子的他,確實從心底擁有大慈悲。
任何生靈受苦,都讓他五臟俱焚,負罪感十足。
見玄奘寧肯犧牲自己。
隱身角落的陸鎮大為感動。
這個和尚雖然固執己見,不辨人妖,但他的慈悲卻不是偽裝的。
他是真看不得世人受苦痛。
佛陀為了保住釋門的實力,不惜挾持東土人做為炮灰和人質,讓他們承受無儘殘酷,地獄般的苦難。
這種做法與釋門宣揚的慈悲為本,寬大為懷,人人皆佛的理念截然相反。
玄奘驚怒交加,釋門的言行不一令他佛性模糊,信仰動搖。
做為第一個跟隨佛陀的人,對佛陀理念深信不疑。
昔日玄奘和尚接受了釋門經典理論後,無比堅定的相信,如果大千世界的生靈都皈依釋門,將佛陀理論奉為處世、治世的原則和基礎。
則所有世界的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世人永恒安康幸福,永遠沒有痛苦不是夢幻。
當他來到庇護所,殘忍的景象打破了他的幻想。
佛陀對待世人的冷酷無情,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懷疑。
看著佛陀得意洋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嘴臉。
一絲厭惡之情竟從心底滋生。
這個念頭嚇了和尚一跳,趕緊合十稱頌佛號:阿彌陀佛,這是魔化佛陀,不是我那個慈悲的老師父。我不能被魔息乾擾了理智。
和尚提出以自己為質,代替東土人受苦。
魔化佛陀笑如春風,說出來的話卻令人窒息。
“你一人不夠資格,還要加上他。”
他的手指向角落,陸鎮隱身的位置。
陸鎮嚇了一跳。
原來佛陀對自己看一清二楚。
隱身還有什麼意義!
陸鎮從角落裡站起來,對著佛陀招了招手。
“我們又見麵了,你不是鎮海寺中那個,也不是靈山雷音寺中的那個。到底是哪一個?”
佛陀愣了一霎,似乎沒想到陸鎮問的這麼直接。
一下子說出他的本質——佛陀的分身,而不是本體。
“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得和他一起,為我們釋門換取生機。”
佛陀乾脆不回答陸鎮的疑問。
“我不同意!”
陸鎮也很乾脆的拒絕了。
“嗬嗬,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無權拒絕。”
玄奘看向佛陀,又看向陸鎮。
兩人的對話沒頭沒尾,好像彼此認識。
“陸先生,拯救東土人,讓他們離苦得樂,你不願意嗎?”
他合掌致禮。
“陸先生,你也是東土人。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罪麼?”
“你天天念經拜佛,腦子壞掉了?我們答應了,他就會遵守承諾放了東土人?原來對抗虛神的牌隻有東土人一張,再加上你我,就是兩張。隻有東土人和你,一張底牌,一個人質,勝算不大。加上你我,是兩張底牌,兩個人質,勝算提到百分之九十九,如果是你,你會不會主動放棄原來的底牌?”
玄奘愣了,顯然沒想到這一層。
“佛陀,你會這樣嗎?”
“唉——”佛陀歎了口氣,“你要是乖乖聽話多好,非要逼我出手。”
“啊——唔!”
玄奘和陸鎮仰頭,張大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手腳被無形的力量控製著,肢體僵硬,動彈不得。
“喝了這碗水,給我多生幾個虛神寶寶,我的底牌越多,虛神就得主動跟我和談。”
一個大碗憑空懸浮。
滿滿一碗清澈透明的水。
水碗穩穩飛向玄奘,灌進了他的肚子。
另一邊的陸鎮比玄奘更慘。
原來盤腿而坐,喃喃自語,仿佛木偶般的釋門弟子蘇醒了。
他們把陸鎮圍住。
熱烈貪婪的目光盯著陸鎮,好像餓了好幾天的乞丐看一隻香噴噴的烤肉。
他們每人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