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聖讓陸鎮看向四聖祠外。
賈真真的那座小院依然夜色朦朧,窗台前的兩棵棗樹嘩嘩作響。
臥房中,賈真真坐立不安,來回不停走動。
眼睛時不時往窗外看。
十分焦急。
放在桌上那杯茶水熱氣嫋嫋。
“看到了吧!幻境中過了將近一個來月。實際上電光石火,時間極短,那杯茶你進入幻境時倒的,現在還燙嘴呢!隻不過了一瞬而已,什麼事兒都誤不了。”
一念即永恒!永恒不過一念!
內外的時間流速相差很大。
陸鎮接受囚佛修為,大品天仙訣晉升巔峰。
感覺視野、思維跟以前大不相同。
對時間、空間隱隱有了超然感悟。
“那就好。”陸鎮打了個哈欠,疲態儘顯。
哪怕現實中過了一瞬,幻境中那一個來月的奔波忙碌可不是假的。
又接收了囚佛龐大而深邃的修為。
身體和神魂像吃的太飽一樣,需要充分的休息,慢慢吸收消化,才能把修為為己所用。
“天命人!不如叫苦命人。兩腳忙的不沾地,摁下葫蘆起來瓢,做不完的事兒。有修為明明是好事兒,我感覺有了修為,責任也多了很多,非但沒能清閒,倒成了永遠累不壞的牛馬,再如何拚命,也不用擔心猝死。”
“兄弟,我們的真身找到之前,我等愛莫能助。”
孫大聖對陸鎮境況深表同情,拍拍他的肩頭,笑嘻嘻的轉身回去了。
豬八戒和沙和尚看了陸鎮幾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兄弟,想吃什麼儘管提。哥哥絕對給你做。”
沙僧也表達了同情和支持的態度。
二人說完,不等陸鎮回答。
各回老窩了。
陸鎮的目光看向外麵。
賈真真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不見陸鎮回來。
緊張、害怕讓她小臉通紅,眼淚在眼角打轉。
山真人被陸鎮誆進四聖祠,生死不知。
她極為厭惡山真人對她的淩辱,時刻盼著山真人去死。
如今被陸鎮捉了去。
擺脫了魔爪的賈真真應該高興。
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
這事兒做的是不是太急了?
要知道山真人背後還有三個厲害無比的師父。
地靈縣官府又跟他交情匪淺。
山真人一夜不歸,天明前被官府發覺。
地靈縣城還不翻了天。
人們很容易懷疑到她頭上。
她隻是一個隻懂得媚惑術的狐妖,沒有半點自保手段。
為了活著,她不得不放下尊嚴,在男人堆裡,與熟悉的、陌生的男人虛與委蛇,半真半假的賣笑,甚至遭受不堪的侮辱。
她再不想過屈辱的生活,陸鎮或許是她的希望。
山真人不見了,陸鎮也不回來。
賈真真的心被絕望占據,覺得自己活到頭了。
她的心思,陸鎮看得真切。
不忍心看賈真真絕望的模樣。
歎了口氣,雙手在臉上使勁揉搓幾把。
驅走了疲憊,振作精神。
出了四聖祠。
“賈姑娘!”
賈真真如聽到天籟,猛地站住,陸鎮突兀在屋裡出現。
“你回來了啊!”
看到陸鎮,緊張的心一下子平靜了。
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她朝陸鎮身後看了又看,遲疑地問:
“那家夥呢?”
“殺了!他給你的侮辱還不夠嗎?還盼著他活著?”
“不是!殺了他,官府和他師父都得罪了。我是擔心您!”
“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山真人把你養在這裡。自以為很隱秘。其實如何逃得姚忠信的眼睛。他無故失蹤,你是最大的嫌犯。”
賈真真小臉煞白。
陸鎮所言不假,山真人之死,她是第一個懷疑對象。
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怕生不如死。
山真人的靠山——山君、玄梅、逆羊三位天尊——都是手段狠辣之人。
她這隻小狐狸名為逆羊天尊的乾女兒,實際是他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