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之死,還能歸於遭到老頭子突襲,算是意外。
其餘三個家夥見老大死了,可都是有所防備。
禿頭頂揮舞著匕首。
斜眼睛抽出纏在身上的鐵鏈。
老四的武器最歹毒,竟然是一對烏光閃閃的分水刺。
分水刺尖上閃著青色的光,猶如毒蛇的信子,明顯淬了劇毒。
圍觀者一看打起來了。
怕傷到自身,濺一身血,哄然一聲,水波一般退開,圈子擴大了無數倍。
一個個站在遠處,伸長脖子,好像欣賞打把式、賣藝的表演。
隨著打架人不斷移動,圈子也跟著前進、後退,不時變換著大小。
劉英娥抱著油壇站在一邊兒。
擔憂看著老頭子。
俗話道:老不以筋骨為能。
他再能打,麵對的可是四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何況還是四隻老鼠精。
老鼠雖然小,成了精怪就完全不一樣了。
力量之大,令人恐怖。
身法敏捷,更是讓人無法捕捉。
戰團之內,三人身影如飛,迅捷如煙。
彆說看清雙方交手的動作,就連身影像飄飛的迷霧,瞧不清楚。
雙方打鬥時間極短。
劈裡啪啦。
兵器、拳腳相撞的聲音爆豆般炸了一瞬。
猛地安靜了。
四個人麵無表情的站著。
撲通!撲通!撲通!
三人先後重重摔倒,短刀、鐵鏈、分水刺撒手扔掉。
每個人的脖子都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扭著。
不一會兒,他們都現了原形。
三隻牛犢大小的灰毛老鼠橫屍大街。
人群後麵傳來陣陣喧嘩。
“都閃開,縣衙公差辦案,凡是在場者一律按嫌犯論處。”
哄的一聲,人群哄然散開,仿佛聚集在糞便上的蒼蠅。
眨眼跑的乾乾淨淨,隻剩下老頭子和劉英娥。
十幾個手持鐵鏈,鐵尺、長刀、繩索的公人如狼似虎的跑了過來。
“大姐,這些酥合香油先借我用用,以後再還你,去三佛居找我。”
老頭子突然將油壇搶走,不待劉英娥反應,快速了報了個地址,飛身躍上屋頂,逃走了。
像一溜清煙。
公差出現並趕到現場,短短十餘米。
老頭子已經跑的沒影了。
劉英娥空著兩手,愣在當場。
衙差都認識劉英娥。
雖然趙天財死了,活著時候對待下屬十分寬容。有好處也不獨占。、
下屬對趙天財比較支持,並不像縣太爺那樣當場翻臉。
他們仔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油坊掌櫃和鄰裡街坊都出來作證,劉英娥隻是來壓榨香油。
老頭子不知道從冒出來的,地靈四虎調戲劉英娥。
老頭子打抱不平,跟地靈四鼠起了衝突。
劉英娥是受害者,無辜被卷進來的。
不但被無辜侮辱,還損失了一壇昂貴的香油。
劉英娥告訴衙差:老頭留下了一個地址,以後可以去三佛居找他。
衙差傻了,他們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整個地靈縣根本就沒這麼個地方。
殺人的跑了,劉英娥是無辜的。
衙差們安慰了劉英娥幾句,酥合香油雖然值錢,但大概率是追不回來了,隻能自認倒黴。
若是非要吃酥合香油,隻能重新壓榨了。
劉英娥有苦說不出。
這香油不是她要吃,而是供給剛剛蘇醒的辟塵大王的。
辟塵大王的要求並不高,對供奉的祭品不挑不揀,但是要讓他幫忙召喚趙天財的魂魄,說出被害的經過,就必須奉上酥合香油。
好不容易才榨了一壇,卻讓一個陌生的老頭子給搶走了。
這壇油在旁人眼中,除了昂貴了些,香味濃烈一些,並無特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