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陸鎮拱手為禮。
地湧觀音端坐蓮台,赤著雙腳,手裡拈著一朵荷花花骨朵。
湊近鼻子前輕輕嗅著。
十分悠閒自在。
“真香啊!陸先生,怎麼有時間到這裡來?他們是哪裡的朋友。”
她指著陸鎮身後的劉英娥、辟塵,還有一隻趴在辟塵肩膀上的大胖蛤蟆。
“借你的桃下仙宮的碧花池一用。”
陸鎮粗略介紹了一遍,把經過說了。
“這位辟塵極為擅長在水中戰鬥,我想請他入夥,可惜人家看不上,非要考校一下我的修為。如果在外麵比試,一怕動靜太大,驚擾了百姓黎民,二怕傷了無辜的人,第三,我在地靈縣不能露麵,我現在還是關在地牢裡的死囚。”
地湧觀音撲哧一聲笑了,像盛開的荷花。
“好啊,日子太平淡,無聊,好久沒熱鬨看了。大耳!”
豎著兩隻大耳朵的回大耳恭敬的走了過來。
“將我的輪椅推來,推我出去,我要觀戰。隻是可惜了我一池好蓮藕。”
回大耳推過一輛兩輪小推車。
地湧觀音輕輕躍起,足下生雲,托著她坐在車上。
“有了這輛車,我也能經常出來走走了,謝謝你。”
輪椅式小推車的想法、設計都出自於陸鎮。
上次陸鎮離開之前,見地湧觀音廢了自己一隻膝蓋,禁錮封印著妖聖皇給她神府造成的傷害,行動非常不方便。
雖然能夠駕雲出巡,終究覺得不接地氣。
陸鎮靈機一動,想到前世殘疾人坐的輪椅。
便在一張紙匆匆畫了一張草圖,詳細給回大耳說了製作的方法和所需的材料。
回大耳畢竟是一隻有修為的老鼠,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陸鎮第二次回到這裡,地湧觀音已經坐上了自己設計的輪椅。
幾人穿過黃金鋪設的走廊來到外麵。
“今天天氣不錯。”
地湧觀音伸了個懶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荷花已經開了,弄幾個蓮蓬,剝了招待客人。”
回大耳應了。
不大會兒,端著一盤剝好的蓮蓬子放在眾人麵前。
蓮蓬子珠圓玉潤,粉青帶白,清新的香味兒撲鼻而來。
引得人直咽口水。
辟塵伸手,不客氣抓起幾個丟進嘴裡,嚼了兩下咽了。
“好吃,跟酥合香油的味道差不多,就是淡一點兒。”
又去盤子裡抓。、
地湧觀音嗤地一聲輕笑。
“辟塵老兄,我在靈山時,偶然從彆人嘴裡聽到過你們兄弟的名字。他們都說你們兄弟最愛喝酥合香油,就是想用香油的味道除去身上的臭味兒,為此每年你都要喝掉十八大甕。好像效果不明顯啊。”
“咳兒——喝的還是少了。”
辟塵咳嗽,情不自禁的縮著脖子,掩飾著尷尬。
一身難以祛除的臭味兒,是他的軟肋。
他們想儘了一切能想到的辦法,哪怕化形成功,修為提高,臭味兒非但沒能減少,反而越發濃鬱了。
“要想去除臭味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辟塵滿眼期待,地湧觀音閉口不語。
“地湧觀音,請不吝賜教,在下感激不儘。”
“比完後再說吧,先辦正事兒。”
碧花池中蓮葉接天,碧綠如玉鋪到天邊。
星星點點的蓮花伸出水麵,綻放著粉白、鮮紅的花朵,高挑的身姿跟驕傲的少女一樣顧盼生姿。
荷葉下錦鯉暢遊,不時擺動尾巴,濺起一尺多高的浪花,陽光的照耀下,珍珠般灑落,在磨盤大小的荷葉上滾動著。
“可惜了我這一池蓮藕。陸先生,你得賠我。”
“辟塵,這池蓮藕在戰鬥中損失了,實在可惜,我有個提議:不能損失裡麵的一根水草,不傷到水中的一條魚蝦,這才是真本事。你敢應戰麼?”
“可以!請吧!”
辟塵縱身躍起,龐大的身軀輕如羽毛,快似流星,輕飄飄的踩在荷花的花瓣上,隨著微風微微搖晃。
“嗬嗬。”
在場之人隻有沒見過世麵的劉英娥,修為較弱的金蟾大聲喝好。
地湧觀音和回大耳笑了笑。
修行者脫胎換骨,將充滿了濁血的皮囊修成一團清氣,彆說站在花瓣上穩如泰山,就是站在針尖、麥芒上,一樣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