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孝明告訴父親,隻要虔誠叩拜,就能拜出經卷中隱藏的聖地之門。
姚忠信半信半疑。
姚家是書香門第,耕讀傳家,新生幼兒,不論男女,剛會說話便啟蒙讀聖賢書。
祖宗怎麼會把一本最普通的道門經卷放在書匣裡傳下來。
封麵上還用朱砂字特彆注明;救命書。
說明祖宗已經料定,僅僅修煉儒門之法不足以保後代子孫平安。
祖宗為什麼要這麼做?
姚忠信堅定的信仰一時間有些動搖。
浮想聯翩的他甚至猜測自己家祖宗在入仕做官之前,曾經做過道士。
但姚家家譜曆代大事記中沒有這方麵的信息。
姚家第一代先祖姚大剛乃是賤籍出身的苦力。
從小父母雙亡,賣身為奴,給地主老財家做長工。
那時正逢亂世。
舊朝已亡,新朝未穩。
天下大亂,無數草莽紛紛乘勢而起。
姚大剛隻是個大字不識一個苦力,一沒膽略,而沒武功,老老實實給地主老財扛長工本來應該是他一生的宿命。
但他卻從敵方亮閃閃的屠刀下,救出一個受傷極重,奄奄一息的軍人。
幾年後,京城浩浩蕩蕩來了一隊人馬。
像接極尊貴的神明一樣,把姚大剛恭恭敬敬接到京城。
他發現坐金鑾殿上,威風凜凜的天子正是那天冒死救下的軍人。
天子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讓他自己說做官還是要錢?
姚大剛兩樣兒都拒絕了。
理由很充分:
自己隻是個大字不識的老粗,既不懂為官之道,也不會治政之道。若是做官充其量就是個擺設和混子。
皇上的官應該能替皇帝分憂解難,能替皇上為天下老百姓安居樂業操勞的人。
他姚大剛不會做官。
金錢對他來說也不是越多真好。
錢確實是個好東西,但夠吃夠喝就行,多少是多啊,再多的錢,死了隻能混四塊板,占三分地。
而且以他現在的眼光、格局、才學,金錢多了未必能守住。
守不住的錢還是自己的嗎?
他現在給人家做工,所得工錢足以養家。
是以他不要錢。
不做官,不要錢!皇帝倒為難了。
這情光欠著也不行啊。
姚大剛提出一個要求。
他的老婆懷孕了,如果生下女孩,那就罷了。
若是個男孩。
請皇上賜下一位博學之士做孩子的老師。
也請皇帝削去他的賤籍,恢複平民之身,可以參加科舉。
給他的後代一個機會,憑自己的本事兒做官,為皇帝效命。
天子很高興。
痛快的答應了,還把銅台府、地靈縣永久治權交給了姚家。
詔告天下:
姚家世世代代擁有對地靈縣的所有權。
姚家子孫將來官居高位也好,科舉失敗也好。
最低也是七品知縣。
地靈縣成了姚家的私產,一千多年來,地靈縣的知縣隻姓姚。
城頭大王旗如何變換,姚家地位不變。
家譜大事記上沒有提到半個字與道門相關。
姚孝明見爹爹猶豫不決,扯著爹爹的衣服。
“爹爹你再不跪拜,惹惱了三清,咱們姚家的劫難再也無法消解了。這扇門頂多再開半個時辰,一旦關上,下一次打開要等三年之後了。三年的時間不長,但你我還能不能活過三年都是未知數。”
姚忠信拗不過兒子。
內心又質疑真實性。
隻得順著兒子手順勢矮身蹲下。
“嘿!這小子真是個滑頭,氣死老子了。”
門後麵傳來說話聲。
說話人掩飾不住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