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膽懸空飄浮,全身酥麻,不能動,不能出聲。
那一身華麗的睡袍離體而去,不著寸縷的跟女王和黃衣婆婆坦誠相見。
渾身清涼的吳大膽窘迫萬分,臉紅像滴下血來。
他想遮掩一下羞澀的部位,手腳如被束縛,根本無法做到。
女王萬分抱歉:
本來可以讓無知無覺,沒有痛苦完成偷梁換柱、男女易形。但母神大人,也就那位一臉愁苦的黃衣婆婆,堅持要他全程清醒的接受手術。
隻有在吳大膽清醒的狀態下,才能真正測試出吳大膽的表態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承受不住痛苦,中途反悔退出,也可以及時停止,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吳大膽越發覺得詭異。
不就是拴娃娃,要個兒子嗎?咋聽著這麼嚇人呐!好像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似的。
不過黃衣婆婆事前已經問過他多次。
他的回答隻有一個:為了兒子絕不後悔。
隻是他搞不通,兒子就兒子,女兒就女兒。
不管女兒還是兒子,在他心裡都一樣的,都上天賜給吳家的寶貝。
雖然他是偏僻的鄉下人,也沒讀過多少書,卻沒有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陳腐觀念,也不覺得必須有兒子才算有了香火。
自己不過是窮鄉僻壤中普通人家,又沒有皇位繼承,有沒有兒子無所謂。是自稱母神的婆婆主動給了自己一個兒子。
兒子挺好,可是婆婆再三問自己那些是什麼意思?
把這可愛的兒子送到媳婦肚子裡,十月懷胎生下來不就好了。
還要通過什麼檢查?自己這個當爹還得替兒子遮掩?
這些話吳大膽其實一個字也沒聽明白。
隻是被即將有兒子的喜悅衝昏了頭,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稀裡糊塗地成了待宰的羔羊。
難道自己的兒子身世不凡,還沒出生就背負著天大的使命。
他曾聽過村裡最有學問的秀才公念書:
秀才公常常在早上,拿了一卷書,坐在河邊的柳樹下,搖頭晃腦,抑揚頓挫的聲調高聲唱誦。
“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誦完了,還會給一旁聚精會神聽書的人們解釋。
“老天爺如果想讓一個人承擔更大的責任,取得更大的成功,就會先降一係列的磨難,做為考驗,磨礪他的心態,讓他樹立堅定的誌向,無論遇到什麼都不會輕言放棄。再磨礪他的身體,讓他在艱苦勞作中,思想得到升華,學一身彆人沒有的本事兒。”
村人聽了隻是哈哈一笑。
當作勞作之餘的笑料而已。
鄉下人哪有什麼大人物,見過最大的人物,除了秀才公、村長、裡正、就是鎮海寺的方丈老和尚了。
這些人除了和尚吃素,哪個不是天天吃的嘴上流油。
從沒見過他們勞心費神。
吳大膽天天在黑鬆林裡逛蕩,跟凶猛的野獸打交道。
苦也是真苦。
日子天天平淡著過,老天爺從沒給他降下什麼大任。
不過!好像老天爺已經給他降下大任了。
否則他怎麼會飄浮到這樣一個神秘的地方,光著身子麵對兩個神秘的女子。
還要麵臨一係列未知的考驗。
不說彆的,女王端來的盤子裡,放著的樣式不一,鋒利無比的刀子,已經讓吳大膽惴惴不安了。
特彆是其中兩把特彆熟悉。
一把彎似新月,一把前端彎曲,像把鉤刀。
吳大膽自己就有這樣的兩把小刀,那是用來騸豬閹羊的。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要對自己做什麼?
女王又端來一個盤子。
盤子上蓋著紅布,不知道布下麵是什麼東西。
“母神,請你施法。”女王恭請婆婆,“母神,你確定要讓他清醒的體驗整個過程嗎?”
“是!心誌一定要堅定,否則此事必敗。”
婆婆站在吳大膽麵前,打量著。
“吳大膽,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想要兒子?如果是,眨兩下眼睛。如果不是,彆眨眼。”
吳大膽飛快的眨了兩下眼。
“怎麼就眨眼了?”吳大膽心底很是絕望,他本來不想眨眼,想讓對方放自己起來,問明白後,重新做決定,哪知道這該死的眼皮竟然自己做主,眨了兩下。
“好,開始了。”
果然,婆婆首先綽起的是那兩把熟悉不過的刀子。
吳大膽感覺兩腿之間一涼,突然一熱,鑽心的劇痛猛地撞進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