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虎看著眼前的高大老者,雙腿忍不住的顫抖著,沒辦法,如今大衍子民中,能麵對這個老人不激動的沒有幾個。
“國……國公爺,劉百戶他吩咐任何人不能進去。”
“我說你小子就不能通報一下!”
一旁的牛承業眼神不善的盯著彭虎,暗道劉毅的手下也忒不懂事。
“好了,他職責所在,我等何必為難。”
雍國公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又打量了彭虎,忽然道:
“你是京城人士吧?咱們應該見過才對。”
“國公爺好記性,竟還記得我這等小人。”
彭虎麵露複雜,唏噓道:
“五年前,小人在京營領了個養馬的差事,醉酒無狀得罪了太監裘世安,他要置小人於死地,國公爺路過,替小人解圍,小人這才留了小命一條,後來輾轉至此做了劉百戶的副手。”
雍國公恍然,而後又道:
“我記得你是二等威遠伯彭城顏的後人吧,緣何淪落到養馬呢?”
彭虎麵露苦澀,羞愧道:
“先父體弱,隻襲了降等爵,後又早早而去,孤兒寡母難以堅守家業,小人又不爭氣,貪好那杯中之物,這才入了京營養馬,而今淪落至此,也是罪有應得。”
雍國公聞言一歎,道:
“無妨,你如今立下功勞,也算是為時不晚,將來必能恢複祖上榮光。”
彭虎連年寥落,如今得恩人長者讚揚,心中激奮,慨然道:
“謝國公爺良言!國公爺,我家百戶大人這般沒個時間,您與牛將軍不若先回去,待大人事了,小人自當告知。”
“無妨,老夫且等上一等。”
“啊??!!”
牛承業與彭虎忍不住驚呼一聲,他們眼前這位可是當朝國公,也是唯一一位臣子不避君王諱之人,恩寵亙古未有,現下卻要等一個小小百戶,說出去隻怕是天方夜譚。
“國公爺,大人一這樣起來沒個時間,您還是先回吧。”
彭虎再三勸說著,雍國公卻是不以為意,
“彭虎啊,你說你家大人經常如此,一待在屋子裡沒個時間?”
彭虎點頭稱是,雍國公刀眉一緊,暗道他果然隱藏了什麼,來對了。
“轟隆隆!”
“什麼聲音!!!”
三人聽得分明,這明明是雷聲,可此乃寒冬臘月,哪裡會有雷聲。
“這……好像是帳內傳來……”
牛承業咽了口唾沫,不確定道,雍國公的眉頭皺的更緊,沉聲道:
“彭虎,你家大人以前有過這事嗎?”
“沒……沒……之前有一次!”
彭虎像是想起什麼,麵露掙紮,方才結結巴巴道:
“大人有時候會去草原打穀子,一去就是三兩日,有一次我有急事去找,遠遠的看過去那裡還有大人,隻有一頭白虎臥在那裡!”
彭虎眸子明亮,激動道:
“當時小人就覺得,大人必是白虎星下凡,便儘心輔佐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