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提及鄭世伯,也每每歎息,淚流雙頰,天南地北,雖不能相逢,心意卻能相會,何嘗又不是再見?鄭世伯,切不可再感傷悲秋,恩師得知,定也不願如此!”
聞得此言,鄭清又是悲愴,又是開懷,好一陣才複作平息。
“是我失態了,黃大人,請繼續。”
黃斌稱了聲言重,看向了另一人,
“這位是金陵知府賈化賈大人。”
“金陵知府賈化,見過伯爺!”
“賈雨村?他來作甚?”
劉毅心下疑惑,掃量一眼,見其腰圓背厚,麵方口闊,劍眉微揚似斬邪,星眸點點若浩然,單此相貌,卻是幾人之最,可此人若論才乾,能從四品知府做到大司馬,不算差,若論品行,此人初期或有些可取,卻也瑜不掩瑕,小人之行遠勝君子之心。
“蘇州雖毗鄰金陵,卻也不至於巴巴的跑過來,是有人指使?王子騰?不對啊,我查假金磚,關他何事?難不成他王家也用了金磚或是這陸家的護官符?”
劉毅按下猜測,決定探上一探,
“原是賈大人,劉某有禮,對了,賈大人可是出身金陵賈氏?若是如此,你我也算有些淵源!”
賈化心神微動,他這官位本就靠著榮國府得來,又與人家連了宗,在外人看來他身上賈家的標簽是摘不去的,遇見賈家故親老友,不管如何,禮敬不能少,何況眼前之人是三等武伯,又是欽差,論論關係沒什麼壞處。
“伯爺容稟,在下是由榮國府政老爺舉薦才赴任金陵,我這一支雖與賈氏相遠,但也連了宗,按輩分,該稱政老爺一句二叔。”
“哦?”
劉毅故作驚喜,急忙抓住賈雨村手腕,慨然道:
“不想遠赴江南,竟能連逢兩位舊交!賈大人,我亦喚政老爺一聲世叔,你我二人不是外道!”
賈雨村啊呀一聲,亦是抓住劉毅手腕,好一番噓寒問暖,提及賈政,言語激動處竟是流下兩行清淚。
“好一個大奸似忠!若不是曉得你的品行,還真被你唬住了!”
劉毅心下冷笑,麵上好生勸慰一番後,這才看向了最後一人,
“誒,這位就不用介紹了,文赫文總督,您的大名劉某可不能不知啊!這兩日,船上的漕兵兄弟可是沒少提及大人您呐!”
“哦?他們是怎麼編排我的?”
劉毅神秘一笑,卻也不答,文赫笑罵幾聲一眾漕兵,拉起劉毅的手腕,好是一陣噓寒問暖,
“伯爺一路勞累,這樣,不若先去我總督衙門下榻,去去風塵!”
“誒!”
鄭清推過文赫,故作生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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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人,這次你可不能與我搶,說起來伯爺還是我的晚輩,他來我這兒,我若不好好招待,日後見到國公爺,少不了被他臭罵!”
“鄭大人此言差矣!”
賈雨村一捋短髯,亦是伸手搭上劉毅手腕,
“伯爺也是政公晚輩,我有許久不見政公,要有好多話想問問伯爺!”
“難道老夫就無話說了!”
鄭清把眼一瞪,大袖輕甩,將賈雨村擠到了一邊,
“長輩心疼晚輩,想要多見見又怎麼了!賈大人,老夫已到知天命之年,還有幾年好活,好容易見到舊友弟子,怎能讓於你!”
賈雨村眼睛微眯,上前半步,不甘示弱道:
“我二人平輩論交,在我這裡隻當是尋朋友喝酒,去你這長輩哪裡,每日聽你嘮叨不成!”
“你!賈時飛!賈化!你要與老夫作對不成!”
“哼!”
眼見二人就要上演全武行,劉毅瞥了眼黃、文二人,見一個想勸不敢勸,一個能勸想看戲,心下頓時有了主意。
“二位大人且住!”
劉毅一手拉住一人手腕,誠懇道:
“長輩心意,朋友之情,劉毅心領,隻是此次到底是公差,若叨擾府上,卻實在是我的罪過,這吳縣自有驛站,我看不若就按朝廷慣例,也免得外人多舌。”
二人對視一眼,勉強應了下來,劉毅這才拉著二人之手說笑了一陣,此時,那大漢剛好趕回,黃斌適時道:
“三位大人,伯爺,風大雪舞,下官在府衙後堂備下便飯,燙好了溫酒,不若先暖暖身子,下官也好派人去驛站打點。”
眾人自無不可,叫人備好車馬,一並去了吳縣縣衙,席上如何談笑風生、虛以逶迤,暫且不表,隻說劉毅出了府衙,見大漢衙差已將玉璃龍喂好草料,當下問好驛站,隨手賞了一角銀子,這才直奔驛站。
驛站內,早早拿著武伯腰牌的鄭采荷已然梳洗一番,用過飯食,去了風塵,見劉毅歸來,周身酒氣,忙去端來熱水毛巾。
“有勞姑娘了。”
擦過臉後,劉毅這才覺得清爽不少,低頭細思一番後,不由得笑出聲來。
“伯爺因何發笑?”
“我笑這幾人演得太過,唱了一出爛戲!”
當下,劉毅將碼頭與席間之事娓娓道來,說至下馬威時,鄭采荷時拍手叫好,言及鄭賈相爭,又是大笑,提到一桌席花去兩百兩白銀,不由得大怒,痛斥幾人皆是貪官。
“姑娘此言差矣!”
劉毅幽幽一歎,慨然道:
“例如這文赫,漕運總督,正二品大員,掌管諸省運糧之事,可以說,京城命脈掌握在他的手裡,可此人隻是好吃喝聽戲,也不害人,你說他是好是壞?”
鄭采荷啞然,隨後又惡狠狠道:
“他隻運糧,哪知百姓種糧之苦,二百兩,便是種上兩輩子地也掙不到這些!”
“說得好!”
劉毅讚歎一聲,又是低聲道
“可這好官貪官,不是你我說了算的。”
“那是誰說了算?”
“誰?”
劉毅嗤然,仰頭看向了頭頂,
“天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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