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當頭棒喝使得劉毅猛然驚醒,他看著懷中已然香汗淋漓、粉麵霞飛的尤氏,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顫著嗓子道:
“嫂嫂,快起來!這不合適!”
然而尤氏早已情迷意亂,這一聲呼喚,不但沒有驚醒她,反而使她猛的伸出玉臂環住劉毅,溫潤撲香的濕氣輕輕暈染著健壯粗健的脖頸,隻一下,就讓麵對火炮箭雨都不曾後退的劉毅狠狠打了個寒顫。
“漫化!這到底怎麼回事?!”
“吾主!她怕是身染情孽之債,若不及早解決,隻怕要永墮欲海!”
“情孽之債?那不是秦可卿……不好!”
劉毅頓覺不對,揮手將尤氏打暈,剛欲出門,迎麵卻是撞上侍女銀蝶和素雲。
二女見劉毅匆忙出來,急忙欠身行禮,劉毅卻是抓住銀蝶手腕,當頭就問:
“你家少奶奶在哪兒!”
銀蝶被抓的生疼,劉毅威勢又重,哪裡能回得話,隻嬌軀輕顫,淚橫滿麵,素雲倒是有些膽氣,顫顫巍巍的答道:
“在後邊天香樓。”
“天香樓!”
天香樓什麼地方,劉毅如何不知,當下也不廢話,隻留下句顧好你們夫人,縱身就奔向後宅,徒留二侍女在原地麵麵相覷。
劉毅的速度很快,快到來往的小廝侍女根本反應不及,就覺得一陣狂風卷過,回頭一看,卻是什麼也沒有。
“你是誰!”
鄭采荷瞪著眼前油頭粉麵的男子,以手扶著桌案,努力讓自己不倒下,至於一邊的秦可卿,俏臉含魅,媚眼如絲,口中發出陣陣勾人的輕吟。
“我是誰?”
男子淫笑一聲,也不多說,縱身就撲了上來,鄭采荷怒火頓起,放在平日,這等廢物她一腳就能踢飛,偏生不知為何,此刻她竟是渾身無力,便是內力也不得運轉分毫。
“若被碰到一下,俺便就死了去!”
鄭采荷是個烈性子,一顆心早已許了良人,當下咬住舌頭,就要自儘,這時,卻聽大門轟的一聲崩碎,那男子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扭斷了脖子。
“伯爺!”
見是劉毅,鄭采荷再也撐不住,忽悠悠往地上癱去,劉毅哪能讓她倒下,急忙上去將其抱住,還未開口問話,少女便若無骨蛇般纏了上來。
“采荷!”
劉毅想要喚回鄭采荷的理智,誰知秦可卿也是撲了上來,她這一撲,真真若赤炭入柴堆,直燒的烈火熊熊、熱浪滾滾。
霎時間,卻見衣袖飛舞間舞影翩翩,姿麗融融中紅芒隱現,又聽得鶯歌嬌啼婉轉不歇、山君出林悶吼隆隆。
樓下匆匆趕來的瑞珠寶珠聽得麵紅耳赤,心焦難當,不敢上去看,又不敢離得遠,隻得抓緊衣角死命忍著,足足個把時辰過去,才聽雲消雨歇。
二人嘀咕幾句,似是商定什麼,寶珠留下把風,瑞珠將備好的熱水毛巾之類送上,剛一上來,卻見大門破開一個大洞,一死屍直挺挺倒在門口,而這屍體後背與正臉皆是朝上,正瞪著一對泛白瞳孔直勾勾盯著。
這一幕驚得瑞珠啊呀一聲,腳下一滑,手裡銅盆就此飛出,身子直愣愣向樓下栽去。
不過下一刻,那銅盆被一大手穩穩接住,而瑞珠隻覺得身子一輕,便就出現在屋內,麵前美人椅上端坐一男子,不是彆人,正是劉毅。
“你……是秦少奶奶的侍女?是瑞珠還是寶珠?”
瑞珠不敢抬頭,隻怯生生的答道:
“奴婢瑞珠。”
“瑞珠啊!”
劉毅依稀記得,原作裡秦可卿死後,貼身婢女瑞珠觸柱身亡,寶珠自願為其摔盆,若不是被賈珍害死,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忠心。
“瑞珠,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一看地上那人,認認他是誰。”
瑞珠身子一顫,僵硬的轉過腦袋,瞧了眼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答道:
“是……是賈薔!”
“賈薔?!”
劉毅虎目微凜,賈薔何人?寧府為數不多的嫡係,自小隨著賈珍過活,生的極為風流,較之賈蓉賈璉還要勝上一籌,後長了年歲,就出了府自己過活。
沒了寧府供養,賈薔又是過慣了大手大腳的,是以總是不湊手,沒少跟著薛蟠和賈蓉廝混,原作裡有隱晦的說過,他似乎與賈珍賈蓉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焦大嘴裡那個小叔子大概率也是他。
“我且問你,這天香樓地處後宅,又有你們守著,他是怎麼摸上來的?”
聽到此問,瑞珠嬌軀又顫,忽得連磕幾下,眼角噙淚,
“伯爺容稟,自我們家姑娘入了府,小蓉大爺隻新婚幾日回來住,其餘日子都是和這賈薔在一頭,我家姑娘本想著他們兄弟情深,就勸小蓉大爺何不將這賈薔請回來小住幾日,哪知這是引狼入室。
這沒良心的野狗、蛆了心的豬玀,竟是惦記上我家姑娘,一次醉酒後,就要強闖進閨房,婢子和寶珠拿著剪子這才將其擋住,後來姑娘與小蓉大爺分說,小蓉大爺麵上生氣,暗裡卻是……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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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神色難堪,結巴幾聲這才猛的道:
“卻是和那豬玀混在了一起!每晚與他撅草根兒、論長短!全然忘了我家姑娘!
有這層關係,那廝時不時就來騷擾,後來老爺不知從何處得了風聲,把他送出了府,我家姑娘剛鬆口氣,誰知這珍老爺也不是個好的!
這天底下,哪有讓兒媳給公公捏腿捶肩、喂湯擦嘴的道理!偏生小蓉大爺屁也不敢放一個,眼睜睜看著姑娘被逼的越來越緊,一次被珍老爺打了後,甚至罵我家姑娘是勾引公公的賤人!”
“哦?確有此事?”
聽到劉毅的疑惑,瑞珠當即賭咒發誓,
“若我有半句假的,就教雷劈了後,蛆蟲駐了身子!”
劉毅暗裡咋舌,心道這賈蓉竟好這龍陽,還是跟同宗兄弟,怪不得不理會秦可卿,原是刺激感代替了美色,那賈珍見縫插針,真按原作裡來,還真能讓他得手。
“照你這麼說,你們該嚴防死守才是,怎的讓他摸了進來!”
“婢子也不甚清楚!”
瑞珠臉色微垮,抽噎著道:
“府上接了伯爺的帖子後,早早就開始安排,因府上爺們少,就讓賈薔這畜生也回來陪客,昨晚上,三個人在一起喝酒,整整一夜也沒見誰出來,清早還是賴管家去叫,珍大爺和小蓉大爺才出了門,至於那畜生,聽說是醉了酒,惹了風寒,被賴管家送去客房歇息。
我家姑娘想著這畜生醉了酒,伯爺您又到了府上,還有采荷姑娘也在,他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放肆,就讓婢子二人去置辦些酒菜。
我們到了廚房吩咐,誰知那兒的人麵上答應,卻遲遲不肯送來,這往日裡需得打點也就罷了,府上請客還要如此,婢子氣不過就和她們理論,不想驚擾了賴管家。
他過來聽說後,罵了那做飯的兩聲,又皮笑肉不笑的與我們說什麼這請客早就安排下去,後宅派飯要等前邊吃完,府上哪裡有過這樣的規矩,這姓賴的平日裡得了珍大爺的吩咐,處處與我家姑娘為難,沒想到今日采荷姑娘在他還敢這樣,我就說我們餓著不打緊,要是怠慢了貴客,惱了伯爺,且看最後挨刀子的是誰!
那姓賴的這才安排人做菜,但挑的都是費時間又不甚貴重的,好一會兒,我們才提著飯菜回來,就……就聽到樓……樓裡有……”
說著,瑞珠俏臉通紅,銀牙一咬,又是磕了個頭,